不多會兒,陳白東找來個大管子,甩給冷佩,“接好,對著衝,我去開水。”
沒等幾下,水一來,冷佩耐心蹲在地上,瞅著小修車鋼軲轆上冒著的煙,總算踏實了點兒。趁這一個小時休整的時間,得看能不能把溫度降下去。
“怎麼了?佩姐。”曾敏嚼著單兵自熱的餅乾,灌了兩口水進嘴,離著遠遠地就問道。
救護車跟小修車挨著比較近,曾敏原本打算車隊一停就過來找冷佩。她可知道佩姐挎包裡塞著不少好吃的,她自個兒管軍務,又沒誰檢查她的挎包。結果有倆小戰士因為平柴車裡頭太悶太熱,竟然中了暑,才瞧好,這不就過來了。
冷佩一臉無奈,把水管遞給賴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不,輪胎太燙,再跑估計車都廢了。”說著搶過曾敏嘴裡的那塊兒單兵自熱餅乾,一咬,我擦,比磚還硬,“怎麼啃這個?”說著從挎包裡頭掏出幾塊兒德芙遞給曾敏,“喏,吃這個。”
曾敏搖了搖頭,“吃這個變胖,我又不像佩姐你,怎麼吃都那麼好身材。”
“什麼好身材?”陳白東從斜側殺出,一把抓過三塊兒巧克力,給老譚賴子拋了去,自個兒也開了一個,“就是好吃,那特麼單兵自熱,是人吃的嗎?”
陳白東一想著當年在叢林裡頭啃著單兵自熱的日子,就是一把屎一把淚的辛酸無助。到現在,就是打死他,也甭想讓他再嘗這玩意兒。當然,打死的時候另說。
好身材?冷佩一聽到這就想起那天的事兒,又瞅見陳白東這自來熟的神情,撅著嘴,拉過曾敏,“走,不理這兵痞。”
誒喲呵,怎麼就成兵痞了?陳白東嚼著巧克力,聽冷佩那語氣,總算見著她心情好點兒。
湊到賴子面前,一蹲下,“怎麼樣?還沒下去?”
☆、拿我當白痴
“東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至少澆半個小時以上才能好點兒。”董賴子一臉無辜望著陳白東,意思自然是我也無能為力。
“不成了,”陳白東擰巴了一下腦袋,“旅座就給了二十分鐘休整時間,這事兒得往上報了,唐胖子那兒再怎麼也得給我抗鍋。這事兒,不能咱兄弟背了去。”
說著找到小角落裡頭坐在馬路牙子上說閨房話的冷佩,“冷參,車不行了,給唐胖子呼一聲,讓他過來看看唄。”
“唐處長?”冷佩一愣,“不告訴參座嗎?”
陳白東蹲下,望著冷佩天真無邪的臉蛋兒,“我說大小姐,這裝備出了問題我找參座有毛用啊?唐胖子那裝備處長二百來斤的膘我不宰,指望參座那細胳膊細腿兒幹嘛?”
“哦,”冷佩真覺得自己這時候有點兒像個小白,畢竟才從軍校出來沒兩年,而且一下基層就到機關,這樣的路子,她眼光不小但見識著實不大,“那怎麼呼啊?”冷佩從腰帶上取過對講機,無辜地望著陳白東。她跟唐處長,的確不熟。
陳白東一把抓過對講機,“處長、處長,我是大熊,小修車出了點兒問題,你過來看看,完畢!”說著把對講機扔給冷佩,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無奈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誒誒,”瞧著陳白東走遠了,冷佩突然扯了扯曾敏,神情有些激動,“敏子,他是不是拿我當白痴了?敏子敏子,我特麼……”
“你特麼就是小白嘛……”曾敏突然接了一句,說完捂著嘴咯咯直笑。
唐胖子二百斤肥膘腳底生風,一溜煙就跑了過來,我勒個去,陳白東,什麼事兒不能打電話說嗎?對講機裡頭呼我,特麼的被旅座知道了找抽啊?
這不,陳白東話音才落,唐勇就被蔡冬青一腳踹了過來,“你特麼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特麼才動了半天就不行了。我機嗎你個歪歪,唐勇,車特麼弄不好,你給老子滾回車場洗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