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下,黃草之下掩埋了多少功臣義士的陰魂荒冢,就在北固亭江水之中,又掩埋了多少黎民百姓的血肉白骨?”
其時,南宋奸臣當道,長江以北半片江山落於金人手中,江山社稷岌岌可危,但宮廷內外荒奢成風,只知及時享樂。哪還管靖康之恥,黎明百姓。辛棄疾一生志在抗金,血淚上書幾十次,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眼看年已古稀,英雄無用武之地,早已生絕望之心。風胡子之言其實正說出了他自己不敢想不敢說的話。
辛棄疾呆立半晌,一時無言以對。
風胡子卻又道:“古往今來,所謂寥寥幾個明君都是以千萬百姓成就自己英明,更何況昏君更是猶如大海之沙。就說當今之勢,趙構不顧恢復祖業,拯救中原黎民,只知道讒害忠良岳飛,自毀長城,這難道也是仁愛所為?當今趙擴,大金虎視眈眈,不知擴初軍備,只知後宮享樂,這難道也是仁愛之君?”
辛棄疾心中紊亂之極,聽得風胡子辱罵當今聖上,想呼喝風胡子住口,但又隱隱覺得風胡子所言句句在理,自己實在是無言以對。
只聽得風胡子又道:“稼軒兄,你自詡胸懷天下,志在恢復大宋江山,可是你的胸懷,當今趙擴朝廷能聽得進去嗎?能遵循你的《美芹十論》逐步對付大金嗎?你還不是古稀之年,只能與菜地老農一起耕田讀書,還說什麼雄圖霸業,還議什麼天下英雄?”
辛棄疾雙手一抖,只覺得胸口熱血沸騰,一口血用到喉頭,“哇”的一聲,鮮血噴了一地。
“你,你,上次在北固亭放飛劍的就是你。”辛棄疾一手按著胸口,一手用長劍指著風胡子說道。
“不錯,正是在下。可惜上次魯莽所為,白白毀了我的上古法器‘虎翼’。”風胡子臉色一沉。
辛棄疾怒聲道:“風胡子,你到底是奉誰之命而來?是完顏永濟還是奸相趙汝愚?”
風胡子又是微微一笑,沉聲道:“辛棄疾,可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想要你性命的不是完顏永濟,更不是趙汝愚。”
“那又是誰?”辛棄疾怒聲喝道。
風胡子正色看著辛棄疾,好似看著一個可憐的垂死之人,緩緩的說道“命我取你性命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奉為神明的當今聖上—趙擴!”
“什麼?不可能!”辛棄疾又是心口一緊,大口的鮮血噴了一地。
風胡子緩緩說道:“稼軒,我敬你是當今英雄,沒有動用絲毫意念之力,否則趁你現在心神大亂,早已置你於死地。但是天命如此,即使我不出手,你也活不過今日三更子時。”說罷,搖搖頭,緩緩步入黑暗之中,一瞬間,就沒了蹤影。
“風胡子,你回來,把事情說明白!”辛棄疾再也支援不住,手一鬆,湛盧長劍脫手落地,自己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托地,連噴數口鮮血……
早已走出數十里地的風胡子抬頭搖頭嘆道:“湛盧啊湛盧,你雖是仁道之劍,但卻要被這所謂的仁道,害死多少生靈?勾踐、岳飛、辛棄疾都是如此,不知道下一個又將是誰?”
不知何時,深巷中的二胡聲又遠遠傳來,嘶啞的歌聲繼續唱到:“今日的一縷英魂,昨日的萬里長城。王道有倫常,我輩應無名。”二胡聲越來越低,最後終於淹沒在長長的深巷中,餘音嫋嫋,幾不可聞,留下的是說不盡的哀愁悲傷。
遠處,一處烏雲遮著了中天的圓月,紫微星旁,一顆碩大無比的流星劃過天際。
七十年後,南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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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文人俠客夢—勞累感言篇
新人入駐縱橫兩月有餘,得蝦大不遺餘力的指點下,數次增刪,幾次大修,才佔得簽約書庫中的一席之地。
旬月後,又經歷過六次的大小推薦後,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