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親自坐陣。另外,時間拖得越久,呂光的‘涼州軍團’和苻堅的主力會師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那時只怕更加難以應對。”
容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兩人沉默了片刻。
謝玄突然道:“所以,最關鍵的問題是時間。一定要快,一刻也不能再拖!務必要在會師之前就擊潰他們。”
容樓點頭。
謝玄果斷道:“看來要修改一下作戰計劃了。”說話間,他把沙盤上的兩顆白棋中的一顆向前推進,搖頭道:“絕不能等苻堅的兵馬推進到長江再與之決戰!因為,若真等到他屯兵北岸,那時,只怕他的‘中央軍團’就已經與其他幾個方向的軍馬會師了。這種可能性即使再小也不能允許!”
頓了片刻,他轉頭瞧向容樓,鄭重道:“決戰之地不能在這裡,我們必須向前推進至淮水,在那裡劫住秦軍!”
容樓道:“可是,淮水比長江窄得多,於我們而言,地勢也並非很有利。若是失去了長江天塹之利,而選在淮水和敵人決戰,是否不太明智?”
謝玄不以為意,道:“你雖精通兵法,卻不似我熟知南方地形。”
容樓道:“那倒是真的。”
謝玄胸有成竹道:“從長江到淮水,一山一川,一湖一城,我無不爛熟於胸。此地有長江天險阻隔,敵人的確難以攻過來,但同時,我們也難以攻過去。而反過來看,淮水雖窄,不似長江易守,但卻也易於反攻。”
容樓聽言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謝玄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影,道:“若想在淮水抵擋秦軍,壽陽城便成為戰略要地,不能有失。如果它被攻破,它的後面就是號稱吳楚要衝的大片平緩地帶,非常利於北方的騎兵戰術。加上那時我又已將大部分兵馬調往淮水,而秦軍的衝鋒騎兵一晝夜便可行軍幾百裡,想要追擊,談何容易。”
容樓嘆道:“如此看來,壽陽若是有失,苻堅當馬踏長江北岸,直接威脅建康。”
謝玄沉默不語。
容樓沉吟片刻,道:“但若苻堅全力猛撲壽陽,壽陽守軍徐元喜將軍恐怕難以守得住。”
謝玄將手負於背後,來回踱了幾圈之後,皺眉道:“你說的不錯。只是我北府軍人數眾多,必須整頓一番方可上路,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命胡彬胡將軍立即領五千水軍急速從水路開赴壽陽。之後,全軍一旦準備妥當,便儘早啟程,從陸路全速趕往壽陽。”
容樓皺眉接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胡彬在秦軍之前趕到了壽陽,但僅憑壽陽的守軍加上他的五千援軍,只怕也抵擋不了秦軍的先鋒部隊。北府軍中騎兵人數太少,陸上行軍的速度實在比不上以騎兵為主的秦國兵馬,是以,若是苻堅的先鋒部隊真的集中力量猛撲壽陽,可能在我主力未到之前,壽陽就已經淪陷了。”
“戰場上哪有百分百把握的良策?”謝玄嘆了口氣,道:“我派胡彬冒險從水路先行,不過是想盡可能幫壽陽城一把,哪怕多撐一日也好,所以。。。。。。徐元喜、胡彬他們,只能自求多福了。”話一說完,他便傳令下去,命胡彬率五千水軍即刻起程。
四日後,整頓完畢的北府軍也浩浩蕩蕩向壽陽方向開進。
北府軍中騎兵很少,所以推進的速度很慢。這不但讓慣於指揮騎兵作戰的容樓很不習慣,也讓他第一次切身地認識到,南北軍事環境的差異有多大。他在北方時的很多指揮方法在南方根本一點兒也行不通。而謝玄顯然很適應這樣的行軍,行軍的一路上,無論突發的大事小事他都應付自如,同時還處理著前線各路斥候帶回的真真假假的各種情報。
很多事情就算你早已料到,但當它們真的發生時,還是會讓你沮喪萬分。當謝玄的案頭擺放上了胡彬的第一封求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