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經常會抽出空閒對他們加以指導。
軍中的新銳們,諸如莊千棠、司馬塵、段浚等,因為在洛陽一役中大展抱負、隨後又隨大軍一口氣佔領了崤、澠二地,得了不少軍功,是以現在大家無不摩拳擦掌,大有伐秦之心,都指望在更大的戰事中能夠立下功勳,極速升遷。請求對秦動武的奏摺如雪片般遞交到慕容恪的案前。只是慕容恪卻沉得住氣,凡是此類奏案均一一壓下不提,於是,軍中難免有些怨言。
此類的怨言多了,自然也流傳到容樓和慕容衝耳朵裡。
這一日,容樓和慕容衝正在閒聊。
容樓道:“這些日子,軍中流傳著一些對恪師的怨言,你聽說了嗎?”
慕容衝撇了撇嘴,道:“是說恪師壓下對秦國動武的奏摺一事?”
容樓道:“正是,我聽到有些傳言,說恪師壓著不動秦國是為了利用外敵的牽制來提高自己在國內的地位。”
慕容衝轉頭看著容樓,藍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問道:“那是別人的看法,你怎麼看?”
容樓搖了搖頭,道:“我也仔細想過恪師為何要這麼做,但是卻沒有找到很有力的緣由。不過這些流言感覺像是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後搗鬼!”
慕容衝目中流露出一絲狠毒的神色,道:“一點不錯。皇上新登基,難免多疑,有些心裡有鬼的人便乘機耍陰謀詭計,用來挑撥皇上和恪師的關係!前幾日,我還特地晉見皇兄,和他細細探討過此事。難得皇兄對恪師是絕對信任,這些陰謀家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容樓皺眉道:“那會是什麼人?難道是敵國派來的奸細不成?”
慕容衝恨恨道:“怕只怕不是敵國的奸細,卻是本國的毒蟲!哼,這事不用多提,其實這人是誰我心裡已猜中了七八分,只是沒有證據,不便輕言。這等朝堂之內的陰謀詭計你是不喜歡聽的,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
容樓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對這種朝廷裡的勾心鬥角素來不感興趣,倒也不再多問,只道:“只是。。。。。。我也仔細想過一番,卻覺得想不出為何恪師不願意向秦國用兵!以我看來,現在的確正是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最佳時機,但恪師卻把精力放在理順內政軍務上,我著實不是很明白。”
慕容衝冷笑了一聲,道:“那些新升了官和沒升官的年輕將領們哪個不希望戰事四起,搏個封妻廕子、加官進爵。他們哪裡知道,大國之間用兵,形勢、糧草、士氣、外交諸多因素的影響,豈是那麼簡單的?那秦主符堅是出了名的仁君,本就深得秦國百姓、官員的愛戴,手下王猛、張蠔、鄧羌三員虎將各個都是虎狼之輩,牙尖爪利,有勇有謀。秦國自很多年前桓溫兵臨城下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戰事,百姓休養生息,內部物資豐盛,想擊敗這樣的敵手,談何容易。”
容樓搖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可是,實際上我國在先皇的準備下已是兵馬、糧草充足,士兵訓練有素。此番征戰洛陽,本來預計會是長達一兩年的硬仗,卻三個月就大獲全勝,接著順手奪下了崤、澠二地,軍備物資都還沒有消耗多少,而軍中士氣卻因此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正是士氣如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時候。你說的秦國的狀況一點不錯,所謂以千乘之國對千乘之國當然無法輕易的滅掉另一方,但是搶奪一些重要的軍事要塞、一些土地子女金帛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勢力的此長彼消,今日是也!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稍縱即逝。恪師如此處理,我覺得確實有保守的嫌疑。”
慕容衝素來最為崇拜慕容恪,聽不得別人說慕容恪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是。此時被容樓一番剖析,自己又一時辭窮,心下里老大的不開心。若是換作別人,他只怕當場就要發作了,偏偏面前的就是容樓,他又不便發作,於是一臉不高興道:“那你就只有親自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