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還有人專門停下手裡的事情,朝她看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還有結伴的,便湊在一處,對她指指點點。聲音又低又碎,絮絮叨叨,聽不清是什麼。然而透出來的眼神,無不惱人。
塗菲媛餘光掃過,眼中浮現一抹冷意,也不理會,徑直出了村子。
“先生,我來了。”進了城,塗菲媛一路來到無憂書局,走進去喊道。
“來了?你先坐,我把這一塊掃完,就來。”閻先生說道。此時拿著一隻雞毛撣子,仔細掃著書架上的灰塵。他是愛書之人,每日皆要細細拂過書架,就連角角落落也不放過,必要一塵不染才行。
塗菲媛應了一聲,走進裡頭,來到平日做賬的地方。卻沒先開啟賬簿,而是把懷裡阿俊的畫拿出來,鋪開攤在桌上,仔細端詳起來。
這個女人,真的是阿俊的孃親?塗菲媛抱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畫上的人,也疏離高淡地看著她。塗菲媛才發現,畫上女子的神態,僅有兩分溫柔,其餘皆是疏離高淡之色。神態威儀,無不高傲。
“咦?這是誰?”不多時,閻先生走過來,看見鋪在桌上的畫,好奇問道。
塗菲媛說道:“我要找的一個人。”身子一挪,讓閻先生站在旁邊,“先生,如果要找一個人,除卻張貼告示的方法,還有什麼路子?”
畫上的女子,太過貌美,只怕身份不同凡響。若是張貼出去,說不好就惹來禍患。不如暗地裡打聽,避免一些宵小之輩。
“這……”閻先生沉吟了下,說道:“黃掌櫃有路子。但是他要的酬金很高。”說到這裡,有些複雜地看了塗菲媛一眼,“他一直想叫你替他做事。如果你求到他頭上,多半……”
他的話沒有說全,然而塗菲媛聽懂了,聽罷,笑了一下:“我去求他。反正也不止這一件事,我還有別的事求他。”
“塗姑娘,你少求他。”閻先生想了想,說道:“黃掌櫃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求他辦事,首先要付出多倍的代價。如果可以,還是儘量不要求他。”
塗菲媛笑了笑,謝過他,然後說道:“我做好了準備,打算去試一試。”
閻先生的眼中露出不忍,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忽然,目光落在畫像上的女子,抬手一指女子鬢側的花,問道:“這是什麼花?”
塗菲媛看了一眼,搖頭說道:“不知。給我畫的人說,這是一朵奇異的花,花瓣竟是透明的,有幽香之氣。”
“透明的?莫非是月溶花?”閻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連忙轉過身去,往一架書架去了,“《異物志》上似乎有一種記載,講的便是天下奇物,我記得似乎有這一種。”
這樣好的姑娘,萬萬不能落在黃掌櫃的掌心裡,閻先生只覺得找到了希望,快步走過去,抬手在書架上數過,然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足有寸餘厚的典志,左手託著,右手翻動起來。
塗菲媛見他如此激動,也很好奇,跟著走了過來,站在閻先生的身側,探頭往他手裡的書看去。但見閻先生小心又快速地掀著書頁,忽然停在一頁,眼睛一亮,驚喜說道:“就是這個!”
但見那一頁紙上,上面用簡單筆墨繪著一朵花,只有梗,沒有葉,光禿禿的一朵,用簡單線條勾勒出來,看不出顏色,一點也不美。然而,上面卻標著:“月溶花,花瓣透明,花絮繁複,有幽香之氣,開在月光下,生長在月聖國的聖山上,只有聖女能佩戴。是天下奇花當中,最美麗的品種。”
“月聖國?聖山?聖女?”塗菲媛的注意力,集中在這幾個詞兒上面。
上面的記載並不多,下面便是花開時期、年限、生長的環境等,閻先生看過一遍,便把書合上,小心放了回去。
“這是異國之物,想來在《異國志》中有些記載。”閻先生說罷,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