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改變。
話說開了,柏舅爺不過多糾纏,起身告辭,柳絮送出院外,柏舅爺走到衚衕口,站住,回身真誠地道:“柳姑娘有事儘管找我,不要因為拒絕我的婚事,心存內疚,這都是我一廂情願,姑娘若何時改變主意,告訴我,我願意接納姑娘。”
“柳絮今生不忘舅爺的大恩,舅爺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柳絮好上十倍百倍的女子。”柳絮既感激又難過,同時心裡輕鬆了,能把話說出來,對柏舅爺有個交代,對自己有個交代。
“在我心中,柳姑娘就是最好的,可惜我沒那個福分。”柏舅爺扼腕嘆息。
送走柏舅爺,柳絮慢慢往家走,邁步進了院門,念琴在菜地裡割韭菜,柳芽兒和寶兒站在菜園邊,念琴看見柳絮進了院子,手裡拿著一溜韭菜迎上前,關切地問,“姑娘跟柏家大爺說清楚了?”
柳絮點點頭,“說了,柏舅爺沒責怪我,反倒說了讓我寬心的話。”
念琴嘆氣,“大好姻緣太可惜了,姑娘就一點不考慮?”
“我怎麼能耽誤人家,自私地讓人家等我,我就是勉強嫁給他,心不在他身上,對他不公平,我心裡愧疚,斷了他念頭,他娶個好姑娘,夫唱婦隨,美滿和樂。”
婚姻事無法勉強,念琴不好再說什麼。
“晌午飯做什麼?”柳絮看她手裡的韭菜問。
“盒子餅,韭菜新摘的第一茬嫩。”柳絮看一眼院子裡的小菜園子,成片的小蔥和韭菜、小白菜,綠油油長得鬱鬱蔥蔥。
柳絮在農貿市場買了一對小雞,給柳芽兒和寶兒養著玩,漫長的冬季過去,小院子裡恢復生機。
御書房
永熹帝案頭上又堆著山一樣的奏摺,永熹帝翻開上面幾本摺子,竟都是參陳行之的,永熹帝初時心存懷疑,這幾日接二連三有朝臣上摺子彈劾他,所奏之事皆跟謀逆有關,眾口鑠金,永熹帝確信無疑,動怒,御筆硃批,陳行之打入天牢,家眷男丁流放嶺南,女眷沒入官府為奴,陳家頃刻間大禍臨頭。
梁王府
趙琛和歐陽先生和範成仲範先生關在書房密談,歐陽先生和範先生兩個人是王府幕僚,梁王最倚重信任的謀士。
梁王趙琛眉頭深鎖,幾個人都心情沉重。
屋裡氣氛沉悶,範先生看王爺臉色陰沉,半晌開口道:“王妃母家牽連其中,只怕下一步,就有人趁機往王爺身上潑髒水。”
歐陽先生接話茬道:“如今太子被廢,東宮位虛,幾位成年皇子都有機會問鼎皇位,巴不得兄弟倒黴,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怎肯放過這一大好機會,不出三兩日,必然有人上摺子彈劾王爺,到那時,牆倒眾人推,局勢對王爺不利,王爺還是速做決斷,搶先採取主動。”
範師爺瞅瞅王爺,一肚子話,礙於出口,對朝中事,梁王精明老道,不會想不到,梁王是寬厚仁慈狠不下心腸。
範成仲望著梁王陰沉的臉,一咬牙,危機關頭,大丈夫不能有婦人之仁,狠狠心道:“為今之計,唯有王爺上摺子,要求嚴懲太子同黨,朝中不少官員都先後表態,王妃母家獲罪,王爺處境尷尬,皇上正等著看王爺的態度,王爺還是讓皇上放心,脫了干係,以免授人以柄,如果王爺遲遲不表態,皇上必然認為王爺心懷怨懟,對皇上決斷不滿。”
趙琛沉默不語,嘴角緊抿,眸若深潭,沉得有些可怕,令人望而生畏,喜怒不形於色的精緻高貴面容,此刻卻像要滴出水來,一時,屋子裡極靜。
半晌,趙琛果決地道:“本王現在上摺子,替太子和陳老大人陳情。”
歐陽先生和範先生大驚失色,互看看,齊聲道:“王爺上摺子怎麼寫?”
“本王不相信二皇兄謀反,太子平時不拘小節,言行不檢點,為人處世卻是有不妥之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