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口氣後,傳信的男人解釋道:“維理雷斯爵士逮捕了那個最近來白果園的獵魔人,爵士指控獵魔人綁架了養蜂人的孩子!
爵士要在今天下午以領主的名義對獵魔人進行審判,要求白果園所有的領民都去作為陪審見證!”
…………
白果園,地下牢房。
一名蓬頭垢面的男人跪坐在圍欄之內,地上到處是破敗腐爛的乾草,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臭味。
他身形修長而健壯,只是現在身體精疲力竭。從臉上的淤青和幾個傷口可以看出來,他似乎遭到了毆打。
他是一名獵魔人,從遙遠的尼弗迦德而來,卻不是為了什麼政治任務,而是為了自己的學派:蝮蛇學派。
獵魔人曾經輝煌過,他們曾經有過無數高深的技術,精妙的鍊金器材,令人驚歎的學派裝備,但是時過境遷,這些大多已經遺失。
而這名獵魔人,他從學派中認領了尋找學派失落的裝備圖紙的任務,以期望可以打造出堅實的附魔鎧甲和武器,振興學派。
因此,他千里迢迢地從南方北上,跑過了無數地方。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失落的圖紙已經找回來了。如今他打算在回鄉之前找個城鎮稍微休息一下,卻沒想到剛好碰到了男孩失蹤,而他則被不由分說地當做嫌疑人逮捕。
為了安穩地將裝備圖紙帶回學派,他選擇不與本地的貴族產生衝突,心甘情願地讓雙手被枷鎖所束縛,等待一個公平的審判。
“獵魔人,你還醒著嗎?吃飯了哦。”
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帶著敲碗的招呼聲。
男人一動不動,他眼睛沒有睜開,但是依舊對男孩的到來作出疑問的回應:
“白果園的獄卒裡面還有你年紀這麼小的?”
男孩好奇地看著閉目養神的獵魔人,說道:“我不是獄卒,我只是過來給你送飯的。”
男孩猶豫了一下,接著用一種略帶期盼的口吻問道:“我聽說伱是個獵魔人,是真的嗎?”
牢房內的男人輕笑一聲,肯定道:“他們因此抓了我。你應該也聽說了,他們指控我抓了一個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男孩皺了皺鼻子:“那是養蜂人家的約克瓊,我們在一起玩過。但是這不是你乾的對不對?”
男人跪坐在牢房中的身子動了動,似乎不會想到小孩子會說出這種話。這些天他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認為他有罪。
“村民們宣稱我有罪,領主也宣稱我有罪,但是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是什麼讓你這麼想的,孩子?”
男孩咬了咬嘴唇,把給囚犯帶來的飯菜放在牢籠邊上,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聽過一個詩人的詩,他叫丹什麼的……他很會講故事,唱歌也很好聽。他當時唱了一個很厲害的戰士,叫‘白狼’,他說那也是個獵魔人!”
男孩的聲音很雀躍,打量著牢籠中的男人:“他說的獵魔人,不是你這樣的……你也有黃色的貓眼睛嗎?我可以看看嗎?”
坐在牢中的男人皺了皺眉,對於男孩的要求猝不及防,甚至覺得荒謬。他問道:
“你是誰家的小孩?你家裡人居然放你進來給還未審判的囚徒送飯。”
“貓眼睛,你給我看貓眼睛我就告訴你!”
男孩帶著期盼的眼神,他似乎想要見證自己小小的夢想實現,卻沒有注意到牢籠中男人的表情。
男人惡劣地笑了一笑:“你說你聽過詩,所以覺得獵魔人不是我這樣的?不不……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獵魔人!”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琥珀的眼睛一下子好像兩束火光從陰暗的牢房中亮起。緊接著他從跪坐的姿態彈了起來逼近到牢籠邊上,雙手抓著欄杆狠狠瞪視男孩,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