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
男孩一開始對於裡面人的動作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在眼前一閃,就好似森林裡面的毒蛇一般化作一道黑影撲了過來,陰冷、可怕、令人膽寒的氣息隨著他的撲擊籠罩過來。
男人的那雙眼睛也根本沒有村口貓咪的眼睛可愛,反而更像是不帶一絲感情的冷血蛇瞳。
“啊!”男孩尖叫著仰天倒在地上,他徹底忘記了自己其實能夠被牢房的圍欄保護,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一路大聲叫著獄卒來救命,引起一陣騷亂。
蛇瞳的男人在男孩走遠後,又變回了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他蹲在地上一絲不苟地撿起了被男孩打翻的碗和飯,跪坐回原先的地方閉目養神。
“獵魔人的生活……可不值得嚮往,也不值得崇拜啊,男孩。”
他輕聲呢喃道。
男孩很快跑遠,緊接著就有獄卒跑下來,粗聲粗氣地喝罵牢中的男人,神色緊張。
“怎麼回事,獵魔人!你對雷歐做了什麼?”
牢籠中的男人一動不動。
見到對方不回應,獄卒似乎是有些畏縮,但是緊接著這個獄卒馬上又惡劣地笑了起來,他想起來了自己是獄卒,而且牢中男人被束縛的雙手給了他勇氣。
“哈,獵魔人,難道你只會欺負小孩子嗎?據說你們是可以打過獅鷲的戰士?我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似乎是給自己打氣,這個瘦小、病態的獄卒唸唸有詞地貶低獵魔人,嘲笑著獵魔人未經戰鬥就投降被關押的經歷,嘲笑他在牢籠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怯懦個性。
最後獄卒陰陰地笑了起來:“我啊……一直想要找個獵魔人好好較量較量。”
獄卒從一旁的刑拘架上面取了鐵鏈,就要開啟牢籠,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黃眼睛的怪物。
而就在此時,樓梯上面突然傳來陣陣呼喊聲,很快就有士兵下來,正好阻止了獄卒接下來的動作。
“維理雷斯爵士要見獵魔人,他的審判開始了。”
面對領主的衛兵,獄卒彎下去的腰就沒有再直起來,他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鎖鏈,轉身去開啟獵魔人的牢籠,粗暴地將裡面的人扯出來。
正經的審判庭只有大的城市裡面才有,而白果園是一片包含多個村莊的農作區域。雖然算得上富饒,但是肯定沒有審判庭這種級別的政治場所。
所以為了體現這場審判的正規,白果園的領主維理雷斯爵士特意在白果園村的養蜂場——也就是“受害人”工作的地方——讓養蜂人們搭了恍若賽馬用的棚子和座椅。
此刻維理雷斯爵士正坐在搭的額外高的一張座椅上,俯視著從遠方不斷朝著這邊聚攏的村民們。
這次的審判是維理雷斯爵士的心血來潮,因為遇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獵魔人。這也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領民“伸張正義”,第一次主持正經的審判,因此他特別看重。
他身邊把守著自己的衛兵,數量不多,只有十人左右。畢竟此地挨著泰莫利亞的首都,不用太擔心安全的問題。
看了一會之後,維理雷斯爵士輕聲道:“管家。”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頓時湊了上來,彎腰以讓自己能夠聽清爵士大人說的話。
“辛特拉的雄獅,那位蘭尼斯特伯爵大人似乎正在白果園,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是的,老爺。”管家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這讓他彎腰很辛苦,“有家裡的衛兵似乎看到他們出現在白果園旅館,應該是想要去拜見國王吧。”
維理雷斯爵士點點頭,伸手。一旁的酒侍自然很有眼力地上前給他斟酒。
“弗爾泰斯特陛下似乎不是很想見他。”
“老爺,您的意思是?”老管家額頭微微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