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夫人操心了。”白鷹磊禮貌性的點了個頭。
雖然他只是這麼淡然一笑,但是就連當媒婆多年、早已嫁做人婦的秦夫人也看傻眼了!白鷹磊真不是普通的俊美,難怪爭著要嫁他的姑娘家有那麼多。
傳聞,造成這位北方最有身價的貴公子獨身至今的原因,就是他始終擺不平要娶誰為正妻。最後由於北方差點因此大亂,所以朝廷方面為了維護地方秩序,只得上表奏請皇上出面處理,賜了白、藍兩家聯姻。
對於秦夫人失神茫然的反應,白鷹磊顯然是見怪不怪了,他只是收起了淡淡笑容,冷漠的開口道。
“很抱歉,沒料到疾駛中的車輦會突然停止,以致差點釀成事故讓諸位受驚;尤其是秦夫人和藍小姐,還請讓在下向兩位賠個不是。”
“少主客氣了。”秦夫人對於白鷹磊的表面工夫顯然還算滿意。
她也不能失禮,連忙挽著結兒的手,向前走了數步。
“小姐!請容妾身為兩位引見,這位就是白家的鷹磊少主。而這位——”一時間,她突然愣住了,她該怎麼介紹結兒哪?
白鷹磊察覺出秦夫人的遲疑,順口接下道:“她是我將過門的妻子。”
才聽到他開口說話,結兒的心就涼了一半。
不光是因為白鷹磊應該已收到衛武的訊息,知道她不肯嫁他,卻還打算娶她,更重要的是——她聽過這個聲音,她見過他。
不,說照過面也不甚正確,應該說是他們曾交談過——白鷹磊正是昨夜送她斗篷的無名青年,她不會記錯的。
很諷刺的,雖然她對於三天前過去的一切、完全忘得一乾二淨,但她對於這三天來發生的所有大小瑣事全記得一清二楚。
不論是住過的房間擺飾上的雕花圖案、乃至於隨行上下幾十人每天的穿著,她都記得滴水不漏,顯見她是記憶力很好的人;所以,她聽過的聲音是不可能忘記的。
特別是那位對她有特殊意義的青年,她連他昨天說過什麼都能倒背如流,她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忘了他?但……
昨日他不是表示相信她、同情她的遭遇了嗎?怎麼仍稱她是“將過門的妻子”?難道他昨日的善意只是偽裝,純粹是在愚弄她?
他所作的一切到底有何用意?
更可怕的是,結兒猛然想起,她昨夜見到他之時,她打算要翻牆逃跑,所以……他該不會是認定她正是藍香蘿,卻故意謊稱失憶而拒婚,因此他也假意相信她的話、好誘騙她進白家?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白鷹磊已認定她是個“騙子”,那日後她在白家還能生活嗎?
她並沒說謊,但一想到她將被白鷹磊瞧不起,莫名地,心頭揪緊了一下。
她……該怎麼辦?
結兒偷瞄了窗外一眼。
即使早已日落,仍有車水馬龍般、川流不息的人潮不停地湧進白家堡壘,她就不免開始頭疼。到底還有多少人會來?
她頭一遭體會到白家那份足以讓朝廷起戒心的龐大勢力。
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她雖然明白這是聖旨賜婚,不能毀婚,可是難道連延期至找出真正的藍香蘿都不行嗎?非得要她代嫁?
但是,如果她提不出憑證、說明她為何會在河中被人拾獲,大家也只會一徑地認定她是那位正主兒;這倒也怨不得人……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藍香蘿本人哪!
說來說去,全是因為她穿著那件嫁裳的關係,那件白家特別訂製的嫁裳為何是由她穿在身上?她想不到緣由,自然無法解釋呀!
她原本打算再次面會白鷹磊,求他諒解她的立場、將婚禮緩下,等到水落石出,她真是藍香蘿,她自會心甘情願嫁他;如不是,那她就可以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