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惡夢中脫身。
但——自她入堡至今也近一天了,白鷹磊始終沒來見她。就算她打算拋下自尊去拜託他,只是,找不到人,她說給鬼聽哪?
她想找出他,可她卻無法離開這個房間,因為她被安置在七層高的塔中。
她被送到號稱全白家堡中視野最美的房間,不過結兒還沒來得及欣賞大好風光,就發現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她根本不被允許離開這裡!
她雖然能夠自由的使喚侍女們,但是門口一長排的家丁和隨侍,都以“保護少夫人安全”為由而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
問他們白少主何時會來,全一問三不知;託他們去找白鷹磊,他們也是以少主事務繁忙為由,不肯給她確實的回答。
這根本就是軟禁嘛!
還虧她初次見面、就對白鷹磊有強烈的好感,沒想到他卻是比她更惡質的大騙子!
他從來就沒相信過她的話!
而且,就算她必須在這種情況下嫁人,至少,她也希望能獲得夫婿的寵愛;可現在白鷹磊已經不信任她了,他們這對夫妻,還有可能恩愛至白頭、攜手終老嗎?
昨天當她向秦夫人問起白鷹磊的風流韻事時,秦夫人總是支支吾吾的,說什麼“男人總是喜歡逢場作戲當真不得”,或是“哪個富貴人家沒有三妻四妾!正妻該有度量”之類的說法岔開話題。
天哪!她從沒想過要容忍自己的夫婿在外尋花問柳,更遑論是納妾了,而這個深受眾家姑娘仰慕的白鷹磊,跟她所希冀的根本不合嘛!
他們是註定成為冤家的人,怎麼可能在一起?
他們會成婚,本來就是奉命行事,充其量也不過是場為了向朝廷表示兩家忠貞的無聊戲碼。一招不讓朝廷懷疑他們忠誠的演出,別說她一點也不願意代演,藍香蘿自己不也一開始就從沒真心想嫁嗎?想必白鷹磊一定也是一樣的。
他們不可能成為真正能同心的夫妻。
那麼……她也只能……
結兒煩惱著,再度鼓起勇氣走到窗邊,嫁或不嫁,對她而言,都是兩難。
與其終生在這個環繞著敵視她的白家人中、鬱鬱寡歡的埋沒一生,是否當個抗旨逃婚、亡命天涯的欽命要犯會好一點?
但……她真這麼做,不光是她,連那些她完全不認得的藍家一門上百人也會跟著遭到牽連,無故被加上欺君罪名,搞不好滿門抄斬也不一定!
就為了她的好強,而要賠上別人的性命?這點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但,她又不是藍香蘿,為什麼必須為了保全那些與她可說是毫無關連的人們而被莫名其妙的犧牲掉?至少也要找個更讓她心服的理由啊!
她大膽地將頭探出視窗,顧不得冷風拂面,只是一徑地估量著這高塔上下,考慮是否有絕處逢生的機會。她——決定將前天晚上沒能完成的計劃付諸實現。
雖然她推測她原本略通武藝,但現在的她,也不過是個沒啥氣力的弱女子,要自這高塔中躍下……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很愚蠢,可是……
她絕不是甘於認命的女子,所以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她一旦決定不嫁就不嫁,即使要以性命作為賭注!
“又想逃了嗎?結兒。”一道男聲突然劃破一室的寧靜。
結兒側過頭,斜睨了他一眼。她沒有退開的打算。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她就是不願嫁他。
“你如果不信我說的,就別叫我結兒,隨你要叫我藍香蘿或是紅蘿蔔,你叫我結兒,只會讓我覺得你在笑話我!”
“在生氣了?”白鷹磊似笑非笑的向結兒走近。
“我何時說過不信你了?結兒?你說你失去記憶,你不認為你是藍小姐,這些我都接受,所以也已經讓人去找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