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了她方才撫琴的桌前。
聽他這麼一說,她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到的兩個酒罈子。
昔日,麗娘也會安排人教她識酒,說是日後自能派上用場,此時,伴隨著滿院桃花的冷香與這悠悠的酒香一起撲鼻而來,雖不是行家,卻也不禁感嘆,這酒,單是聞起來就這麼香醇,品起來,應該更有一翻滋味吧。
正想著,沈七已經遞了一罈酒到她面前,她看了看漆黑的罈子,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抱起來學男子一樣痛飲時,他卻在她動手之時,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她面前的灑壇上。她嚥了下口水,疑惑的看著他,難不成這人拿酒只是為了讓她欣賞的不成,那她現在欣賞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屋睡覺了?
她這樣想著,便無比可惜的往廂房走去,說實話,對那美酒香味,她確實也有嚮往,只可惜面前的公子太小氣,只給看,不給喝,還說什麼是找個人喝喝酒,分明是找個人給他當觀眾,看他喝酒。她搖了搖頭,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人緊緊的嵌住,“你幹嘛去?”
“你不讓我喝,又不讓我走,到底什麼意思?”她有些氣惱的單手叉腰指著他,面前這人,分明就是閒的沒事做故意刁難她。
“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你喝了?”他俊眉一挑,聲線格外無辜。
“那你剛剛還……”她話未說完,他卻搶言道:“知道你是個才女,如果你現在能馬上作出一首與酒有關的詩詞,這翠濤酒就任你喝了”。
“你說這就是失傳已久的翠濤酒”?她此刻驚訝的瞪大雙眼,心中對這酒的震撼已經遠遠大過於面前這位修羅了。
聽聞翠濤酒仍魏徵徵公子所釀,這種酒仍是他珍貴佳釀中的極品,歷史上的唐太宗非常欣賞魏徵的翠濤酒,還特意為此題了一首詩賜給魏徵:“蠕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
古有薛濤箋、翠濤酒,這些名字,她也早在一些書籍中看到過。
“不錯,這的確就是那失傳中的翠濤酒,我前些日子聽聞望月府邸存了幾壇,今天一時興起,便偷了來”。
“額……”這人臉皮居然能厚到這種程度,她訕訕地笑著,這下子他可是有把柄在她手上了,哪天再惹得她不高興,她非得將他扭送到官府不可。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登徒子、荒淫無道的竊賊,陰森牢房註定是他一輩子的居所。
暗自下定決心後,她也就不再懼怕他,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異常瀟灑道:“好,為了翠濤,我今天破例提詩一首!”
說著,她便從石凳上站起身,學著古人踱步思量,隨後,裝作一翻頓悟的樣子,紅唇輕啟,朗聲念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唬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容,不知何處是他鄉。”
這首詩中的第一句便是應了他的要求出現“酒”字,她得意的衝他笑道,坐回案前捧起酒罈就喝。一股清涼醇香的液體立即自她口中溢至喉間,最後緩緩到胃,口感極好,帶著一股透涼的灼烈與清甜,濃度也不似樓裡一般酒水那般高。
當然,她可沒有曹植七步成詩的才能,那首詩叫《客中作》,是詩仙李白之作。
她以為,像他這種煙花公子,定是成天只知尋歡作樂,不務正業,不讀詩書的。卻忘了,歷史上可是有一位鼎鼎有名的煙花才子,還是婉約詞代表人,名曰:柳七。
所以人們常說,看事情,不能只看表明,也不能以貌取人。
當然,更不能投機取巧。
就在她一心為自己耍小聰明騙到他而暗暗高興時,卻沒有注意到,自他念出那首詩的第一句,他便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瞧著她。
佛曰:看穿不說穿。
☆、第五章:花前月下
“叭”一個酒罈應聲碎裂在地。
“叭”第二個灑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