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突的當頭罩下。
沒有足夠喘口氣的機會,也沒有充裕的舒展空間,人在此刻,只感到生命的虛幻、無常的無所不在。
而真正重要的,實已不是生命,而是榮譽與正義的尊嚴。
“唰唰”聲中,蒙面男人的胸衣及蒙面女人的褲管,幾乎同時被掃裂,高玉蘭再次撲上,挽起劍花朵朵,攻勢凌厲。
近百招時,沒人知道誰勝誰負?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在正殿屋脊上以手做成喇叭狀,大聲嚷嚷道:“是珠王爺福貝子嗎?快點!這兒有三個蒙面高手,以多欺少——”
那蒙面男人一怔,忙道:“走!”只說一個字,三人分兩個方向射出院牆外去。
李夢帆並沒追,他以劍尖拄地喘著。
他知道呼喊的是小蝙蝠,他知道根本沒什麼珠王爺和福貝子,不過是這小子的聲東擊西的花招罷了。
小蝙蝠奔上來,道:“李大俠,今夜我小蝙蝠真是開了眼界。。。。。。”
李夢帆感激的道:“小蝙蝠,你要不來這一手——”
“李大俠也能自保,頂多是兩敗俱傷。”
“小蝙蝠,這是我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壓力。奇怪!那蒙面男人和那蒙面女人,我好像曾經見過。”
“我也有此感覺,又覺不可能。這些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玉珠因皇上賜宴,回府已是很遲了,而且喝了不少的酒,三更已過,即回臥房準備就寢。
猛然,他一驚,心頭跳動不已。
原來傅硯霜躺在他的炕上,手中還抱著一具玉雕。
傅硯霜之美,早在玉珠心中定了型。
沒任何女人可以取代,沒任何缺點可以破壞她的形象,可以說是個蘭質蕙心的女人。
可是,她卻躺在玉珠的床上,而且一身酒氣。
更使他驚駭,且悲哀的是,她的臥姿很不雅。
但是,也正因為不雅,在這深夜,夜闌人靜的深宅大院之內,夙願得償,他可以——
“小福說的不錯,李夢帆任何條件都不如我,我為什麼不能得到霜姐……”玉珠心中暗暗在嘀咕著。
現在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喝了過量的酒,醉倒在他的臥室之內,這代表什麼?一目瞭然,一想便通。
他望著她的胴體,一股燥熱自血管內湍奔向外散發,只要他願意——
他當然願意,願意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他拿起她手中捧著的玉雕,放到一邊,他的目光中跳躍著火焰。在以前,他認為難如天上摘星,海中撈月的事,現在都垂手可得了。
他俯下身子,下意識地打量,這個造物者偏愛的女人,酥胸起伏,吐氣如蘭,混身都散發出濃郁的幽香。
他自己也本有六七分酒意。
酒可以壯膽,也可以亂性。
酒已麻木了他那剛烈而守正不阿的自尊,“飲食男女”的人性,實是不可撩撥的。
多少個午夜夢迴的相思,多少個細雨霏霏或大雪飄飄的憑欄冥想?今夜都會一筆勾銷了。
只要他伸出雙手——
他的確伸出了顫抖得很厲害的雙手,可是,還沒觸到她的衣服上,目光忽然傾注在她身旁那尊玉雕上。
儘管這玉雕是無遮而裸裎的,但因藝術的完美而昇華,令人不忍也不敢涉入遐思的意境。
它具有真實美女的胴體,不見骨痕。
本來形容美人胴體即以“玉”為至高境界,而這玉雕的傳神藝術造詣,已達到了人格化的靈性境界。
他本是一位人格高深的人,酒的刺激而造成短暫的迷失,已被這聖潔的玉雕所喚醒,他用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