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裡殘存的三名吉祥天高手終於爆血而亡,而秦梓兒仗著自己高明的修為和輕身技巧,險之又險地飄來飄去,卻是無法脫陣而遁。
易天行有些擔心地回頭看去,只見一道天光自天而降,挾著無上佛光照耀在老僧的頭頂。易天行能感覺到這道祥和無比的佛光,其實才是大陣真正蘊含的力量,而後園裡的力量只是些殘餘罷了,如果是他迎頭對頭這道佛光,恐怕一個照面便會化為飛灰,想到此節,不由嚇的心驚膽顫。
“嗤!”老僧極輕蔑的一笑,對著天上翻了個白眼,眼瞳金光閃閃,妖異無比。
易天行心中讚歎,心想自己這師父果然不愧是當年號稱“打遍天上天下無敵手”的那位,對著自己怕的要死的無上佛光,竟然像洗日光浴一樣自在。
正自暗樂,不料卻聽著袈裟深處似乎傳來一陣咒語,噫噫呀呀,讓人好不煩惱。
煩惱者乃是易天行的師父大人。老僧指天呵罵道:“又給老子玩定心真言?”
易天行聽見“定心真言”這四個字,再看著師父大人手腕上那個赤金鐲子正急劇縮小,不由想到一件事物,腦子裡嗡的一聲,冷汗涮涮地流了下來。
定心真言,便是緊箍咒!
難道老僧手腕上的鐲子,便是當年套他腦袋上的那個金箍兒?
他成佛之後又被別人關在這裡,想都想的到是他的火爆脾氣又得罪了西天哪位大神,可他怎麼笨到又把箍兒自己帶上了?
易天行這才明天今天的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兇險上幾分,勉強撐起身子,想幫一下自己這位剛認不久的師父,不料只是往佛光處靠近一步,不料體內所有的真元竟似不受控制般地跳躍起來,嚇得他魂飛膽喪。
鐲子越來越緊,咒語越來越急,佛光越來越盛,老僧的身子開始抖起來,似乎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茅舍開始也漸漸顫抖起來,似乎隨時有倒塌的危險。
……
……
便在易天行越來越絕望的時候,在人間消失了上千年的那四個擲地有聲的大字又喊了出來。
“吃俺一棒!”
老祖宗尖聲叫道,聲音如同滾雷一般在後園裡迴盪著,易天行耳中刺痛,險些暈了過去,而正在躲避著力量裂縫的秦梓兒也是身形一滯,險些喪命。
隨著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老祖宗手掌一翻,一根黑糊糊的鐵棒子迅即間沖天而上,挾著無可敵對的氣勢,衝向天上的袈裟大陣。
……
……
如果天袈裟是一面鑼,那這根黑糊糊的棒子便是那破鑼的杵。
如果天袈裟是一口鍋,那這根黑糊糊的棒子便是那鑿鍋的鏟。
如果天袈裟是一道陣,那這根黑糊糊的棒子便是那壞陣的旗。
杵破鑼,剷鑿鍋,旗壞陣,鑼破杵斷鍋漏鏟折陣壞旗焚。
這一天是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十八日。
鐵棒與天袈裟一觸,碰撞的聲音從歸元寺的後園傳了開來,輕輕鬆鬆地撕破了吉祥天設在後園上方的視聽結界,直衝高天而去,然後在省城數千面上的天空裡爆了開來,轟轟烈烈地傳向省城數百萬人的耳朵裡。
冬日一聲驚雷,嚇煞無數行人,省城還很稀少的車輛報警器也開始孤單地鳴叫了起來,樓裡嬰兒開始啼哭,麻將桌上的輸家開始咒罵老天……而歸元寺中,守在外圍的吉祥天門人都被這一聲震地狂噴鮮血而亡,而所有的和尚們都被斌苦大師領著坐在大雄寶殿裡,但奇怪的是沒有面朝釋迦牟尼而坐,卻是坐在佛像背後,看著海島觀音訟經不止……似乎受到了什麼感應,北京西山裡的那兩位浩然天高手臉色凝重,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所有的修道之人,都被這一聲高天驚雷震的道心搖動。
而在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