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雙眼,心神震駭的易天行耳中,卻沒有聽到一絲聲音。
兩方極剛極強的力量對沖,卻像是晨蕊承著清露,蝶翅遇著清風,沒有碰撞的聲音,只是柔柔的秋風漸漸吹拂著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
他從茅舍的地上爬起來,揉揉雙眼,發現後園裡回覆了往常的青草秋樹,只是地上的血漬和臉色蒼白暈倒在地面上的秦梓兒提醒著他,剛剛有一場大戰。
大象希形,大音希聲,真正的力量交鋒,原來就是這樣的。
“幻覺,這一定都是幻覺。”易天行發現自己和老祖宗都好象還是鮮活地活著,樂的屁顛屁顛地笑了。
一陣秋風拂來,易天行霍然轉首,看見老祖宗正頹然坐在蒲團上,擔心之餘便欲衝過去檢視。
“休得過來!”老祖宗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虛弱,卻仍然是霸氣難掩,“可惜哩,可惜哩,只差一點點。”
易天行不明白師傅說的只差一點點是什麼意思,他先前被那道佛光餘蔭所耀,此時感覺渾身刺痛:“師父,你還好吧?”
“死不了。”老祖宗嘎嘎怪笑一聲,然後極出人意外的一腳把他踹出了茅舍,“沒用的小子。”
易天行本想繼續發問,忽然感覺身體一輕,便被老祖宗送出了伏魔金剛圈,甫一出圈,便看到原本有些濃厚的青色光圈漸漸淡了,易天行心中一黯,知道自己以後再也很難進到茅屋裡,去看一看自己的老祖宗師父,畢竟像今天這樣用吉祥天四位高手的性命換來伏魔金剛圈的淡化,不是隨時都可以做到的。
“天袈裟的雪蠶衲已經種到你鳥兒子額上了,只要朱雀鳥魄體不滅,袈裟大陣便永遠不全,怎能奈何俺家?若不是這樣,俺怎能抗過這些暑冬之苦,如今俺雖然還是出不去,但它也別想困死我,最多不過五十年……五十年……”
易天行心中震驚,這才知道原來歸元寺至寶天袈裟不是真的天袈裟,如今朱雀額上的那撮銀羽只是真正天袈裟的一片而已。想到自己當時就對著這一片便險些喪命,不由對今天的袈裟大陣感到駭然。再一聯想到老祖宗的深謀遠慮,不由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以想這位當年雖說也是聰明,可這等小計謀向來是不屑玩的啊。
“師父為什麼不阻止這些吉祥天高手的圖謀?如果先動手,豈不是不用和這可怕的天袈裟大陣硬抗?”易天行心中閃過一絲疑問,卻來不及出口,便被一件事情打斷。
一直癱軟在地上的秦梓兒,忽然面色一白,整個身體被一股力量凌空抓到半空。
秦梓兒迅疾醒了過來,一咬下唇,左手劍決疾運,身形幻遁而逝,下一刻出現在後園裡的另一片天空。不料那股力量更有鬼神莫測之能,竟似能判斷出她往哪裡去,又將她生生抓住。
這姑娘家果然不愧是上三天中天姿縱橫之人,身法疾變,在空中畫出無數道詭異的弧線,躲著那個無形的手掌。可惜力量上的差距太大,終於被那隻無形大手握在手心。
她身體周遭金光一閃,金光構成一個模糊的人手,可以看出這隻人手的指節正準備發力。
“小公子!”被震的血肉模糊的竹應叟感應著這方,心膽欲喪。
易天行嘴巴張的大大的,卻不知道該喊什麼。
天袈裟大陣既然已經暫時平息,這世上能有如此霸道的能力的,除了老祖宗還能有誰。
“這女娃心腸不好,想來殺我。”老祖宗霸道的聲音遞了出來,“不過膽子挺大,我喜歡。”
易天行聳聳肩正待說話,歸元寺後園異變又生。
“前輩手下留情。”
後園裡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人不知從何處遁空而至,身體怪異地浮在半空中,右手一領,一柄清如泉水,樸如竹枝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