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大時代慘豔濃妝上的一點血紅罷了。”
易天行忽然皺眉想道:“這老祖宗天天呆在自己寺裡,看著天下人受苦,也算不得什麼好漢。”但他實在不想把這高人想成所謂“混俅”,於是自我開解道:“或許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出不了那青色結界吧。”一面想著,嘴上卻未停問道:“那你把我拖進這淌渾水作甚?”
斌苦大師臉上窘態更甚,吶吶言道:“這個……當日小施主以九天玄火與本寺至寶天袈裟相抗,末了卻被老祖宗一古腦收了去。若上三天的小公子前來討要,本寺實在無法應付。而老祖宗似乎對小施主您格外青眼有加,因此本寺……這個,慚愧,慚愧。”
易天行一聽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搖頭嘆道:“大師也是說笑,我與那位老祖宗也未曾謀過面,怎會得他青睞?”
“小施主可知當日鬥法因何昏迷?”
“噢,這自然清楚,說到這兒我就是一肚子氣。”易天行狀作憤憤不平道:“你弄一法寶來對付我這無辜學生倒還罷了,末了我腹痛憋出屎主意,好不容易胡亂煉成了什麼九天玄火,眼看可以將這天袈裟破掉,你們那老祖宗竟然以老欺小,為老不尊,親自出手……噢,不對,是親自出聲將俺擊倒,嘖嘖嘖……”
“施主誤會了。”斌苦大師合什正色道:“當日玄火離體,施主無力自保,險些喪命於天袈裟之下,卻是老祖宗在千鈞一髮之刻,將施主救了下來。”
易天行調笑道:“你那時鬍子眉毛被都凍成雪絲,整一個聖誕老人般,還能看見過程如何?”
斌苦見他不信,著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須得信我。”
“不論如何,終歸你們那位老祖宗以大欺小的罪名是逃不脫的。”易天行也自好奇那位高人為何救了自己,臉上卻扮出鄙夷神色,“還說什麼老祖宗身份尊貴,我看也不過就是個老不修。”
……
……
“你小子膽子不小。”一個聲音在禪房裡響了起來。
易天行正調侃斌苦老和尚來勁,下意識應了聲:“你老子我天生賊大膽。”說完這句才發現事情不對——這聲音聽著耳熟,竟像是那老祖宗的!
可他發現了也來不及反應,只聽著那聲音嘿嘿笑了兩聲,他便慘慘地被禪房內空氣一陣輕爆震地飛僕於地,然後又被生生抓到空中,手腳亂動著被一股力量重重地摔在牆上,震下樑上雜物若干,灰塵無數。
易天行被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震的是五臟六腑在體內絞成一團,好不難受,半跪在地上,發現嘴裡全是灰,不由呸了兩聲,又幹嘔兩聲,咳了陣後仍是強頸罵道:“又來欺負凡夫俗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斌苦大師在旁邊替他著急,對著空中打著圓場:“老祖宗,這小子嘴上缺德,不過人倒不壞,您就饒了他吧?”
易天行低著頭暗自一樂,心想我不好意思求饒,老和尚替我求倒也不錯,這一來便覺著斌苦老和尚滿是皺紋的臉看著愈是親近可愛了。
那老祖宗身在後山茅舍之中,聲音卻在易天行呆的禪房裡響起。
那聲音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俺老……老……老傢伙玩你耍子的。”
易天行面子已經擺了一次,哪裡還敢再和這位神佛一般的老傢伙犟嘴,嘿嘿一笑,學斌苦和尚的模樣往空中胡亂揖一揖,涎著臉柔聲道:“老公公,你何必和小子我一般見識。先前您將小子養的那雀兒拿去玩,玩了這久想來也該厭了,還是還給小子如何?”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在禪房內鳧鳧蕩蕩,宛若自天外無跡而至。
“還給你?天火流於外,心火焚於中,憑你小子的本事,只怕養不了幾天,不是你被心火生生燒死,就是這小鳥無法控制天火,把這人間燒的個七零八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