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嗎?莫要調嘴,害了大事。”
易天行唬了一跳,哪裡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會給自己帶來這大的麻煩,可委實又捨不得那個可愛的傢伙,一人一鳥這些天“長相廝守”,感情日深,但畢竟是性命要緊,一時間諸多念頭湧上心頭,眉頭緊鎖,好生為難。“難道自己真要把小紅鳥留在歸元寺裡養著?”想到要和小朱雀分離,易天行不由眼圈一紅。
斌苦和尚在旁看著他可憐,也無它法,只得輕聲頌著佛經。
“嘻嘻,你小子真不禁逗。”
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老祖宗果然有一顆稚童之心。
隨著這句話聲音落地,易天行有些驚喜地發現從禪房門口慢悠悠地飛來了一隻小紅鳥,只是飛行的姿式還是有些笨拙,似是剛學會不久,搖搖晃晃、忽高忽低,它一面飛著,小腦袋還不時往後望去,像極了一個人正在害怕什麼事物一樣,看著可愛之極。
易天行喜地怪叫一聲,衝上前去把小朱雀抱在懷裡,欣喜之餘細細察看它的羽身,發現一應完好——只是小小的頭顱上面不知為何多出來了一小撮細細的白毛,不由大為疑惑。
第四十七章 緣份啊
易天行隱隱有些不安,用兩根手指輕輕梳理著小朱雀頂上的那撮銀白色的細毛,頭也不敢抬,輕聲問著身邊的斌苦大師:“大師,怎麼變白了?不會是被老祖宗拿著小傢伙的腦袋在白灰牆上使勁擂的吧?”
斌苦大師哭笑不得道:“老祖宗雖然天真爛漫,童心未去,也不至於學黃口稚子做這那等乖張事。”他湊近前去一看,不料臉色倏地一變,顯是震驚異常。
這時老祖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識貨的憨貨。”
易天行實在是有些摸不準這位大人物的脾性,怕得罪他自己再吃苦,便按斌苦大師傳授,裝作沒聽到。他側臉看著斌苦一臉震驚神情,納悶道:“大師,這撮白毛有什麼古怪?”
“天……天……天袈裟?”斌苦嘴唇抖著,忽而輕身躍出禪房,不數刻便來到了後山茅舍外。
易天行雖然也跟了去,但心悸那道淡青色光罩,所謂金剛伏魔圈,只肯遠遠地呆在湖邊,一面輕輕撫弄著疲態盡顯的小朱雀,一面側耳聽著斌苦大師在說什麼。
“老祖宗,那朱雀額上一撮白毛究竟是何物?”斌苦大師顫抖著聲音問道。
“苦臉小和尚,你不是認出來了嗎?”
說完這句話,歸元寺後園裡便回覆了安靜,那個調笑中尤自帶著天地不可測之威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斌苦大師終於長嘆一口氣,滿臉頹容轉身回來。
“出了什麼事?”易天行有些好奇。
斌苦大師忽然定定看著他,又滿臉不捨地看看他懷裡的小朱雀,嘴裡念念有辭,自言自語道:“斷不能這樣,本寺至寶,怎能在我手上流落寺外?……可……又有何法?老祖宗神通親種,我們這等層次的修行之人怎能拔除……罷罷,一切皆是緣分。”
易天行聽的茫然不知所以。
這位歸元寺的主持忽而雙掌合什,口中頌禮有聲,片刻後面上回復平常,一片慈悲祥和之意籠罩全身。
他輕輕對著易天行施了一禮道:“施主得老祖宗護持,想來也是極大的緣份,還望施主日後行善施仁,不要汙了朱雀熾火之羽,也莫令那雪裟沾塵才是。”
易天行眉頭一皺,想了會兒忽然大驚道:“難道你是說……大師是說,小傢伙額上這撮白毛竟是……?”
斌苦大師微微一笑道:“正是本寺至寶天袈裟,也不知老祖宗用了什麼神通,竟幻作了朱雀神鳥額頂上的一撮白毛。”
易天行嘴張的大大的,活似一個仰首看天卻被天上掉下來的大燒餅噎住了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