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至抬眼看了一眼張天澤,自己回到金海市,還要跟在唐小姐身邊嗎?
“義父和師傅都在家裡等著呢,咱們趕緊去吧。”張天澤率先走向汽車,開啟車門。
唐棠看了他一眼,師傅馬良有以前經常被九爺請去唱堂會,但兩人當時可沒這麼親密,現在怎麼關係這樣近了?
“你北上之後,我時常去看望馬老,義父也經常請他來家中下棋、閒聊,現在他們兩個都是半退休狀態。”張天澤坐下後給她解惑。
唐棠皺眉看了他一眼,當初他在師傅家也不過住了兩個月,一次堂會,被九爺看中,選在身邊,一年後認為義子。要說感情應該也沒多少,唐棠不得不承認心裡的想法,也許阿澤心裡還是喜歡自己。
張天澤的義父曾是金海市的青幫頭子,人喚:九爺,而現在是金海市總督兼市長,其實大家都稱他是金海市的土皇帝。他原名成九,少時從扛包工做起,在金海市摸爬滾打了四十年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f租界的雲上路號稱世界三大最時尚街道之一,其中大半的商鋪都在九爺名下,而他手下還有,遠洋實業公司、紡織廠、銀行、鋼鐵廠等等。
唐棠當年也奇怪九爺這樣一個成功的大佬為何會看中阿澤?阿澤當年不過16歲,一身稚氣,要說特別,機靈能幹也不是最特別的呀,但是他確實得了九爺的青眼,而且一步登天。
“九爺對你一直很好。”唐棠感慨的說。
“是啊,他對親生兒子應該也就這樣了。”張天澤對於九爺的恩情一直銘記於心,他在心中也早已把他當做父親。
“外面傳言九爺沒有孩子,這是真的嗎?”唐棠好奇地問。
張天澤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難怪說女人好奇心強,愛八卦,沒想到唐棠也如此。“有過幾個孩子,不過大多被仇家殺了。九爺這些年一直感慨年輕時做事太絕,沒有留一線,他這些年一直吃齋唸佛。”
唐棠點點頭,這事她也聽別人說過,據傳九爺他三十多歲後行事風格大變,一直善待手下,對於對手也從不趕盡殺絕。
窗外熱鬧的街市一如當年,唐棠看著闊別三年的城市,陌生又熟悉,那些摻雜淚水微酸的學戲之路都留在了這裡。
張天澤看到街角陳阿婆還在賣糖炒栗子,轉身對唐棠說:“阿婆的糖炒栗子還在,你要不要吃?”
“沒想到,阿婆還在賣栗子。”唐棠有些感慨,當年她和阿澤兩人時常去吃,那時年少,冬天買一份可以吃許久;那微甜的栗子就像那段微甜的日子,讓人想起都是帶笑的。“阿婆以前還經常多給我們幾個。”
唐棠突然捂著手絹直樂,張天澤自然知道她樂什麼,他無奈的瞅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他小的時候發育的慢,人長的瘦,但是因為五官精緻,時常被認做女孩。
猴子機靈的說:“好香啊!我去買點吧!”
猴子拿著三包糖炒栗子,鑽進車裡,他遞給唐棠一包,又遞給張天澤一包,“小劉,你開車不方便,咱倆吃一包吧,我撥給你吃。”
唐棠噗嗤一樂,她笑盈盈的盯著猴子,“猴子,你這麼機靈,不會是花果山下來的吧?”
“哪裡哪裡,我是安徽人,不過我家倒是離黃山不遠。”猴子笑嘻嘻的說。
唐棠低著頭撥栗子,露出一截如凝脂般的脖子,寧靜美好。
張天澤覺得時間就這樣靜止也挺好。他伸手將剝好的栗子遞給棠棠。
唐棠倪了他一眼,嘴角卻止不住朝上揚起,她不客氣的將手裡熱騰騰的栗子,放到他懷裡。另一隻手一轉,手帕上正託著他給的栗子,換手吃了起來。
猴子驚訝的看了看張天澤,自從見到這位唐小姐,大哥的底線一次次被挑戰,何曾見他給姑娘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