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本以為他們以後的大嫂就算不是百依百順的女子也該小鳥依人,沒想到還得大哥照顧?!
張天澤眼神柔和的看著唐棠,順帶瞪了一眼在一旁發愣的猴子。
車子漸漸駛入雲上路,九爺的宅子就位於雲上路最東北角,那裡東面臨海,而向西盡收整個雲上路。
成宅,二字古樸滄桑,出自北方總理段世昌之手,而一側的葳蕤花園則出自南方總統黎敏之。
遠遠的就看到大門徐徐開啟,一個巨大的噴泉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就看到隱在其後的三層洋房,洋房佔地極闊,頗具歐風。
唐棠剛下車,便迎上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時髦女子,她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僕人。女子笑盈盈的說:“這便是唐小姐吧?真真是好氣質!”
唐棠微笑點頭,眼睛瞅向張天澤。
“這是小姨娘。”張天澤笑了笑,“姨娘不必忙活,她的行李都送到了思南路的小公館。”
“哦,那感情更好!”小姨娘似乎誤會了張天澤的話,曖昧一笑,但張天澤卻沒有解釋。
唐棠有些愣神,她當初在金海市時,九爺身邊的女人就如走馬燈一般,三年沒回來,他身邊的姨娘又不知換了多少個。
“走吧。”張天澤以為唐棠害怕,他攬了她的肩,“你放心,一會有我。”
唐棠隨著張天澤進去,進入大廳,就看到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對弈的兩個老人。“師傅,九爺!”
九爺長得慈眉善目,根本不像混黑社會的,他笑眯眯的看著唐棠,“丫頭回來了。”
“嗯”,唐棠忐忑的看著師傅馬良有。馬良有長相白淨,一雙吊梢眼不怒自威,他一向不苟言笑,神情肅穆,他對徒弟十分嚴苛,但也真心疼愛。
張天澤在唐棠身後,對著義父指了指馬良有。
九爺眯了眯眼睛,這臭小子護人護的可真緊,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擔心了!
馬良有頭也不抬,又下棋又收子,“還知道回來?你可夠有本事的,還能把自個弄牢裡?!”
唐棠不敢開口,她小時候被師傅打怕了有陰影,這老頭子脾氣一上來,連四十歲的大師兄都照打不誤。
張天澤笑了笑,“師傅,唐棠一直想著您,您瞧,這是她給您準備的禮物。”張天澤笑著拿過猴子手裡的盒子,直接走了過來。
唐棠順勢跟著走了過來,“師傅您瞧,這是信田芳的封筆之戲《新岳飛》。”
馬良有馬老,一輩子痴戲,聽到此話,看到此話本,已是喜從心來,他瞪了唐棠他們一眼,拿出話本翻了起來。沒想到竟是親筆,這小妮子看來下了番功夫。
九爺瞄了一眼,就一個話本,怎麼沒其他東西?看來沒自己的份呀……
“這是給九爺的,宋朝段西屏的《湘湖十局》。”唐棠揭開下一層,露出宋刻版。
九爺剛要開口,他手裡已有一本《湘湖十局》,這又哪來的?假的?
“哦,我這是當代的,他的就是宋刻板?”馬良有自是知道九爺有原版,他們愛好圍棋,曾一起拿出來研究過,所以出來幫徒弟解圍。
九爺瞅瞅擠眉弄眼的義子,一旁裝傻的老友,得,自己也甭做惡人了。
“師傅,您的要也是宋朝的,那信田芳該成老妖精了!”唐棠笑著說。
馬良有沒繃住臉,他嘆了一口氣:“你這臭丫頭,一身倔脾氣!一口氣賭了這麼多年,戲也學了,角也成了,什麼時候回家看看你父母?”
唐棠趕緊伸手扶起師傅:“陪您老些時日,我再回去。”
馬老點點頭,唐家那筆爛賬,他也有耳聞,他們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九爺看著衝自己傻笑的小子,心裡暗暗搖了搖頭,怎麼這麼痴情,真是犯了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