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不經意間,他看見自己的雙手和臂膀,竟然消瘦了一大圈。
曲密神情苦澀,嘆息地低喃著。
“我不是感激她,我只是知道一個女人的妒恨有多麼可怕,可怕到會摧毀掉她的理智,可是在清醒過來時才又悔恨不已,我相信這一份悔恨會遠比妒恨痛苦百倍,此時的皇后,心中一定是十分悔恨的。”
應雅束對童盈蘭的妒恨或悔恨完全不想理解,他對了解這樣一個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忽然,他愣了愣,把她拉上了床,驚慌地伸手撫向她的小腹。
“孩子呢?孩子還在嗎?”
“別擔心,孩子還在。”
曲密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溫柔地微笑著。
“她竟然放過你?”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雙臂輕輕環住她的腰,把臉輕貼在她的小腹上。
曲密柔柔撫摸著他的頭髮,若有所思地說:“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放過了我,萬一我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她會不會又來把孩子搶走?”
應雅束咬牙說道:“她既然讓我活了下來,我就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再把我們的孩子搶走。”
“其實……她沒有把我們兩個分開,我心中已經萬分感激了。”她幽幽地低語。“那一天,你不醒人事,童將軍見皇后闖下這般滔天大禍,本想任你毒發身亡,然後詔告天下說你暴猝而亡,但是皇后哭得很慘烈,尖叫著要太醫們把你救活,太子也是抱著你大哭,要你活回來,童將軍為了安撫皇后和太子,這才讓太醫出手救你。”
“後來你終於不再吐血了,可是童將軍已決定要軟禁你,因為他知道你要是真的活了回來,那麼將來死的將是童家滿門。所以,你才會被軟禁到了這裡,我哭求著皇后讓我照顧你,哭求了她很久,她答應了,可是卻要我用曼華和曼羅交換你,而我……用咱們的兩個女兒換到了與你軟禁在一起……你會恨我嗎?我拋棄了她們,我拋棄了咱們的兩個女兒……”
她哽咽地敘說著,直到哭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應雅束抱著她一動也不動,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很久很久。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緊緊貼在隆起的小腹上。
“孩子在動,感覺到了嗎?是手還是腳?還是他在伸懶腰?”他的耳朵貼在小腹上,像在凝神傾聽著孩子的聲音。
“雅束……”
曲密落淚紛紛,再也止不住。
天空透著鴿灰的暮色。
應雅束牽著曲密的手,兩人站在水榭樓臺中遙望著皇城,無數的宮簷連著無數的宮簷,隱隱泛著赤金,豔紅的光。
他們所站的地方是飛鳥湖中一座廢棄的水榭,與皇城之間隔著一潭湖水,雖然同在皇城之路,卻彷彿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在皇宮裡住了三十年,竟然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應雅束淡然地說道。
“這座水榭廢棄很久了,不知道是哪一年修建的?”曲密看著四周窗欞上斑駁的雕繪,有種悽然之感。
“這裡沒有小船,哪裡都去不了,真的是把我們軟禁在這裡了。”應雅束漠然看著湖面,一陣沁涼的風吹過來,湖水蕩起陣陣漣漪。
“不知道曼華和曼羅現在好不好?”
曲密遙望著皇宮內院,心中只思念著她的兩個女兒。
應雅束無奈低嘆。
“你想,皇后會苛待她們嗎?”“也許不會,因為她們畢竟是你的孩子。”她輕輕一嘆。
有時候女人的心真的很難明白,她不懂皇后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皇后她愛應雅束,卻由愛生恨,恨到想要毒死他,但當她見到他命懸一線時,又悲傷欲絕,瘋狂地想救活他一命。
皇后她妒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