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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

蘭牙道:「因為陛下替我殺掉父親的時候,用的是一段被我削尖拿來烤土豆的木棍,哦還有,他甚至還讓我幫他將召伯劍扔下山壑。」

居然有這樣的事?久時構訝然。

「那後來陛下是怎麼接受了召伯劍呢?」

「後來,」蘭牙想了想,道,「後來好像是有一天,陛下突然告訴我,他要上京奪位,從那之後,召伯劍就成了陛下的武器,這些年一直是。至於其中緣由,我也不知,陛下也從來不說。」

蘭牙盯著久時構沉思的臉,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唔?」久時構猝不及防被問到,人一愣,「我為什麼會吃醋?不是你才更應該吃醋嗎?你看你在船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多厲害,結果陛下一暈,你半條命都沒了。」

蘭牙繼續拔著毒草,絲毫不覺得丟臉,「那是自然,陛下於我,勝過一切。我不知陛下當年為何要奪位登基,但我知道我每一次上戰場都是為了陛下。死在陛下的戰場上,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歸宿。」

「你對陛下果然愛得深沉啊。」久時構感慨。

「所以我不會吃陛下的醋,」蘭牙道,「因為無論陛下喜歡誰,不喜歡誰,我都愛陛下,便是陛下以後和人成親生小寶寶了,我心亦然。夫人說,此乃無瑕之大愛。」

久時構眯了眯眼,「大愛?」

「嗯。」蘭牙點頭,「大愛。」

久時構愣了一會兒,突然洩氣地往草叢裡踢了一腳,「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啊,怎麼就沒人大愛一下我呢?大愛沒有,小愛也行呀。」

蘭牙安慰地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小愛你呀,但你又不願追逐於我。」

久時構將她的手移下去,「妹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圖我的皮囊而已。」

蘭牙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你若非有這副皮囊,早在你我相見第一日,我便會殺了你,更何況,天下男子皆一般,你比他們強的,不過就這副皮囊。」

「你這話……」

「哦不是。」蘭牙說道。

久時構隱約期待她改口,誰知她卻說:「天下男子皆是一般,陛下除外。」

久時構:「……陛下有那麼好嗎?」

蘭牙不滿地睨了他一眼,「或許你可以再問一遍。」

久時構:「……」

山腹桃花真美。

蘭牙爬上山壁摘草,久時構背著簍子在下面等著。

看著那瘦小卻不瘦弱的身軀在山壁間行走,久時構不由得想,到底蘭牙與陛下有著怎樣的經歷,才能成就他們兩人之間這種死生無畏的感情?

是因為戰場上的生死與共,還是多年的相依為命?

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止是在吃甘棠的醋,甚至有幾分嫉妒起蘭牙來,一想到他這輩子大概都遇不上像這樣真摯熱烈的感情,便越發地羨慕眼前這個丫頭,她竟可以擁有這般強烈的愛。

「你能不能教教我?」久時構像被鬼迷了心竅般地問。

蘭牙攀著懸崖,轉頭看他:「教你什麼?」

教我如何將一個人愛到深入骨髓。

「沒什麼。」久時構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想,蘭牙與陛下,陛下與甘棠,或許是時代使然。

至於他自己,久時構更想戀愛簡單化,這種轟轟烈烈的故事對他這個現代人來說,只適合發生在影視作品裡,因為轟轟烈烈的背後,往往都免不了生離,和死別。

還是平淡點好。

找個看對眼的人,做點快樂的事就好。

回到營地,由於蘭牙要專心磨藥,於是將久時構趕了出來。

他現在像一隻孤魂,在營地附近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他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