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睛很累,累的堅持不住了,眨了一下,就這麼一下,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出了眼眶,無聲的,一滴……一滴的掉落。
雲寒昕沒有回頭,只是看著自己這邊的玻璃,雲寒昕不說,尤利也不會知道,那邊的玻璃,倒影著這邊的景象,玻璃中,無助的青年託著下巴,任憑眼淚掉落,終究沒有動手去擦。
人,是可以軟弱的,但是,不能長久的軟弱。
尤利的神情,有那麼一剎那,讓雲寒昕動容了,說不出為什麼,只是心底有了共鳴。
這一刻,雲寒昕不再逃避,當初在納貝爾家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人,長得很像自己,就連哭的時候都一樣。
他,也從來不用手擦眼睛。因為,用手擦眼睛,證明自己在哭泣。作為一個男人,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哭泣。
“無禮之人。”有利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帶著他一如既往的高傲。
“嗯?”雲寒昕回過頭,對方依舊側背對著他。
“你什麼也沒有看見,對嗎?”
雲寒昕挑眉,專注的看著他,側面看,更像夏雨的那張臉,如果不是缺人爸媽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一定會覺得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因為久久沒有聽到雲寒昕的迴音,尤利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卻見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臉,微微有些紅了:“無禮之人。”尤利有些尷尬。
雲寒昕多麼想說,自己看到了一幅很美的畫面,清晰的淚痕還掛在尤利的臉上,明亮的眸子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這個樣子的尤利,可愛極了。
夏雨,我最討厭雨天,因為那好比你的眼淚,在敲打我的心。
撲哧……雲寒昕笑了,難怪當年的李慕斯最怕他哭了,從尤利的臉上,雲寒昕相信,當年自己哭的時候,也是這麼可愛吧。
可愛?
雲寒昕笑的誇張了起來。
“喂,無禮之人。”尤利急了,一,不解雲寒昕狂笑的原因;二,深怕雲寒昕以後拿這件事取笑他。
啪……
雲寒昕毫不客氣的一掌拍在尤利的腦門上:“小孩子講什麼面子,想哭就哭。哥哥的胸膛借你靠。”一把拉過尤利的衣領,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是雲寒昕粗魯中的溫柔。
猶如夏柔所說的,雲寒昕對東辰很兇,但是兇的很溫柔,很醉人。
尤利本來不想哭了,但是聞著明明陌生,卻又感到熟悉的氣味,看著明明只有一面之緣,卻又覺得相識很久的人,鼻子一酸,不知怎麼的,竟然真的哭泣了起來。
深深的哭泣,子他有記憶以來,從未有過的哭泣。
餘光,瞥過雲寒昕的臉龐,抱著尤利的手臂,雖然細,但卻非常的有力,那雙手,輕輕的拍著尤利的背,是在安慰。那張臉龐似乎閃爍著祥和的光芒,那樣的柔情。
寒,東辰雲在心底抹上了一層擔憂。
在你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情況下,能如此的關心一個,對你來說幾乎是陌生的人。如果,你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那麼對尤利的關心,你還會捨棄嗎?如果無法捨棄那一層的關心,那麼尤利的危險,隨時會引渡到你的身上。
寒,這就是血緣的羈絆嗎?
因為你們的靈魂深處,留著同一個祖宗的血,所以即使只見過一次面,都對彼此有了超過常人的熟悉感。
車進了別墅,兩旁的保鏢在亞力的吩咐下已經做好了一級的防護措施。
“寒少爺,客房已經準備好了。”亞力恭敬的來到雲寒昕的身邊。
“嗯,你先去休息吧。”帶著尤利來到客房,雲寒昕靠在門口,“折磨了一個晚上,你也好好的睡一覺,有什麼事情過了今晚再說。”
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