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小丫頭又將冰淇淋舉到方駿嘴邊:“爸爸,我孝順你。”
方駿看了眼秦苒,輕咳兩聲,張嘴在她剛才咬過的那一部分上又咬了一口。
“好吃麼?”晴晴眨著大眼問他。
“古靈精怪。”方駿敲敲她的腦袋。說完往秦苒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察覺到她的不自然後,心裡有些刺刺的。
“我這是在幫你好不好。”晴晴仰著頭,突然一針見血地說,“誰讓你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只會在做夢的時候叫秦阿姨的名字,連讓她做我媽媽的膽子都沒有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兩個大人皆愣住。方駿最先反應過來,拍了拍女兒的屁股:“說什麼呢?”
“爸爸你就是個膽小鬼,明明喜歡秦阿姨還不敢說。”晴晴撅著嘴反駁。
秦苒尷尬地笑了笑,別開頭往一旁看去。
“小孩子不懂事,胡亂說的。”方駿不好意思地說,“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
因為晴晴的一番話,原本立在兩人中間的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徹底被捅破。這段時間以來,秦苒不是沒有察覺到方駿對她的好感,但她認為這種好感很脆弱,再加上她的心基本已經封閉,再去浪費別人的時間也是可惡又自私的做法,所以乾脆假裝無視。加上方駿也沒表明的意思,她覺得這樣偶爾來往,不過分接觸,也無傷大雅。可她現在好像成了吊著男人胃口的那類女人,裡外不是人。如果就因為晴晴這番話而和方駿斷了聯絡,又顯得小題大做小家子氣,但若是不和他說清楚,這種行為又無異於玩曖昧。
一整天下來,秦苒心裡都不太平靜,在面對方駿時總是覺得有股淡淡的尷尬。好不容易熬到了四五點鐘,她和父女倆分別,獨自打了車回家。
吃晚飯時,程蔚時發來一條簡訊,說是他現在買了兩張電影票,就在她附近的電影院,問她肯不肯賞臉出來一趟。秦苒往嘴裡挑著白米飯,正打字,他便打了個電話過來。
“收到簡訊了?”
她“嗯”了聲,“怎麼突然來我這邊了?我正在吃飯。”
程蔚時在那邊笑了下:“沒事,慢慢吃。我在星巴克等你。你會來的吧?”
“……你真閒。行,我在家也無聊,你等等啊,我馬上來。”
“彆著急,電影還早。”
匆匆吃完飯,秦苒去臥室找外出的衣服。在翻衣櫃時,突然從裡面翻出一件菸灰色男士襯衫來。十來分鐘後,她下了電梯,找到樓下的垃圾桶,將隨手攜帶的襯衫扔了進去。
程蔚時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頭髮也不像平常那樣軟軟地搭在額前,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看起來倒是成熟了幾分。他雙手拿著可樂和爆米花,扎堆在一群人裡很惹眼。
“你穿得很隨意啊。”見她到了,他調侃道。
秦苒看了眼自己的薄外套和牛仔褲,攤手:“需要穿得很正式麼?”
“那倒不是。”程蔚時把手裡的可樂遞給她。
“對了,咱們要看什麼電影?”
“一部國產恐怖片。”
“我記得國產恐怖片都不能有鬼的。”她哈哈一聲,“連鬼都沒有,那肯定很無聊。”
程蔚時往嘴裡塞了一顆爆米花,“那咱們換一個看?”
“可以啊……”她歪著頭往售票臺上面的顯示屏看去,“時間正好,可以看《小王子》。”
程蔚時朝她看去,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我那個時候送你的《小王子》,你還留著麼?”
“嗯。”
“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分。”
秦苒笑笑,沒有說話。
接近兩個小時的電影,法國人把童年那個讀得懵懵懂懂的故事血淋淋地剖開來給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