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見一見冰仙。和她相處,哪怕只是片刻功夫,可也是絕不會讓你後悔的。”
紀若塵訝然道:“她很難見嗎?”
“冰仙幾乎從不見外人,平時也就是歲考時才能見她一次,可若要在歲考中多見她兩次,就得追上她修道的速度,這誰又能辦到?不過若塵師兄不必灰心,我可是有個好辦法,能令你在想見的時候就可以見她一面。”尚秋水吐氣如蘭。
紀若塵何等聰明,當下哼了一聲,臉色已是十分難看,道:“不會是象你剛剛那樣衝進去拼命吧?”
“若塵師兄果然聰明!”
“……這個……就不必了。”
“若塵師兄勿需擔心,冰仙是個有分寸之人,被她打一頓又死不了……”
“不要!”
尚秋水長嘆一聲,道:“我還以為若塵師兄一身豪勇,能與李玄真有些不同,可沒想到也是這般無用!想我和李玄真本是同時找冰仙切磋,可是一年前玄真也不知是被打得怕了,還是放不下臉面,自此再也不肯踏進冰仙居處一步。所以今年歲考他也就不再是我的對手。這正是我所說,壓過他們兩個乃是水到渠成的本意。”
紀若塵奇道:“這麼說來,秋水師兄是經常找姬冰仙‘切磋’了?”
“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我總要闖一次冰心居的。”
此時紀若塵能感覺到尚秋水真元虛弱之極,身軀冰涼,衣衫已全然被冷汗溼透,偶爾會微微顫抖一下,顯是劇痛難當。紀若塵也不禁有些佩服,道:“原來秋水師兄也是性情中人,難怪修為一日千里!如此屢戰屢敗,卻……”
他話說到一半,即被尚秋水掙扎著打斷:“不對,是屢敗屢戰……”
“啊?這個……似乎沒什麼不同吧?”
“當然不同!”
“哪裡不同?”
“氣勢不同!”
章十四 來儀 上
俗語說山中無日月,這話實在有些道理。
紀若塵每日裡打坐修道,心無旁騖,這時光就如水一樣的流了去。這日他披衣推門,見屋外瑞雪紛飛,瓊花玉樹,不由得心下微愕,時節居然已冬!他又見得眾弟子搬箱運物、往來不休,比往年要忙碌得多,這才省覺原來大考將至。如此算來,不知不覺間,紀若塵已在這道德宗裡呆了快五年了。
道德宗大考十年一次,乃是宗內一大盛事。大考前後,照例要祭天地、拜先師,只是這儀式遠比平常年份講究得多,不僅禮數規矩更為繁複,還廣邀修道諸派,共觀盛舉。是以每次大考前,道德宗內上上下下俱是一派繁忙景象。
這大考較技也與歲考之時稍有不同。大考之際,諸脈真人往往會親臨觀考,現場加以點評,指點弟子。且歷次大考,亦會有真人登壇設禮,宣講大道精義。這可是十載才得一遇的好事,非一般盛事可比。何況真人講法,非但本宗弟子可列席聆聽,往往也不禁他派前來觀禮之士旁聽。因此,每逢大考,修道各派之士如蜂擁般撲往西玄山。當是時,西玄山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一改平日裡人消音滅的靜寂景況。
其實道德宗邀客觀考,淵源有自。三百餘年前,道德宗起始廣收門徒,從此日益興盛。於是並大考與祭天地先師等大禮之日,同時進行。而且往往還會邀約些親密門派觀考。當時之初衷一為展示道德宗芸芸後起之秀,凸顯本宗實力。二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別派之士的點評,往往也會對真人們有所啟發。
五十年前,道德宗歷經數百年積累,宗內已有弟子三千,掌教紫薇真人更是道行精深,日漸通玄,所到處往往天地變色,異象頻生。修道諸派由是始知紫薇真人有飛昇之望,自此道德宗威望盛極一時,漸將青墟宮與雲中居壓了下去。
紫薇真人閉關後,諸派知是真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