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陛下的區區男寵?”
靳淵柏倒是有些吃驚,他一直以主豐子息這名空降官員除了以色侍人,便是一個一無是處之人,倒不想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可惜啊,越是這種人,永樂帝越是不屑,我倒想看看最後他身後都留的是些什麼人了。”搖了搖頭,靳淵柏推開杯子,直接取過酒壺直接灌。
“別喝多了,一會兒正宴才開始,你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會遭人非議的。”
金銘拉下他的手臂,出聲勸道。
靳淵柏笑睨了他一眼,醉眼朦朧道:“放心吧,這時局每個人都自顧不暇,誰管得著咱們這些閒人啊?哈哈哈——”
楓葉片片紅,漫山紅遍、層林盡染;晨風習習,靳長恭抬眸,琉璃天青色的天空,白雲朵朵。
她身著一套連襟滾著深紅紗的邊的黑袍,自腰間纏身而下,後襬輕柔拖曳於地,寬大的雲袖同樣深紅紗滾邊,銀紅絲線交織的龍鳳古紋刺繡,長髮隨意挽起,細細的銀鏈繞過前額,垂下一滴淚形紅鑽。
“陛下。”
紅深秋晨曦的白雲,與蔓延開去的紅楓織成這一片凝緋的輕綃。
蓮謹之緩步走來,他今日身著鷺碧波紋越羅直衣,大襟寬袖,袖口以捻金線繡了纏枝蓮花,他末行禮,亦末用敬語,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你約寡人來此處是為何事?”
靳長恭末回頭,僅淡淡問了一句。
“你今日當真要與八歧塢聯姻?”蓮謹之清眸轉色為濃,看著她肩上滑落的紅楓神色有些恍惚。
“此事稍後寡人會親自宣佈的。”
她依舊神色淡然地看著前方。
昨日,她知道他躲在花叢那裡。
“陛下,你怎麼能夠娶——”
“謹之,慎言。”靳長恭斂眉回眸,卻不想身後的蓮謹之猛地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不慎言,我要的是真語!”
靳長恭動作一僵。
“你要聽什麼真話?”她頓了一下,語聲輕然轉柔,轉身蘊笑彎眸地看著他,主動伸手抱住了他。
但蓮謹之卻感覺通體發冷,眼前一片黑暗。
“你想聽我會跟你在一起,你想要我放棄這危危垂矣的靳國跟你在一起,還是你想要拋棄這歷盡磨礪苦難才恢復一些的名聲,想要拋棄那為你而犧牲自已的父親,然後再拋棄身為蓮家人的尊嚴,在我身邊安安份份地當一個男寵……”
說到最後,她那溫柔的雙眸徒然變得冷冽:“你這是想要毀了我,還是毀了你自已?”
蓮謹之眉震一慟,瞳仁激動地顫動著。
“不,我不——”
“謹之,握緊並不是唯一的擁有的途徑,放手也許你才能夠擁有更多。”靳長恭推開他,負手神色複雜難辨地望著蔚藍的天空。
“我不想放手!”
他咬緊牙齒,力道大得他能感覺口腔有一股血腥味道,然後他拉過她,便吻上了她的唇,但卻不敢更深入了。
“我不想放手!陛下,請你不要讓我放手好不好?”
他冰唇撫過她的臉頰,附在她耳邊,低聲嘶啞。
靳長恭本抵在他肩上的手指略微鬆了一下。
“你要我與你從此之後便是臣與君的關係,那好,我聽你的,我們從此便是臣與君,但是我卻是不願意放棄的!即使是以這種身份伴在你身邊,我也想告訴你,我沒有放棄,我願意一直等著你。”
他鬆開她,目光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倔強,堅定,他來只是想告訴她這一句話,之後他便帶著一身悲涼愴然地轉身離開了。
待在原地停佇了半晌,靳長恭捻起一塊飄下來的紅葉,一拂,氣勁散開震得楓樹抖動,便是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