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一個個雕像,這些自願被固束之人,只要心中還有執念存在,還有求道之心未曾熄滅,那麼還是有可能還復回來的,不然就只能作為一具雕像繼續存在下去。
雖他以偉力施為,不難加以化解,可若如此做,那道業之障將一直伴隨其人,就算回來,也永無可能再得進步了,所以在此輩不曾主動求告的情形下,他是不會替其等做出選擇的。
現在無人傳遞出這等意念,無疑是說這裡每一人都希望憑藉自身之力解脫此等束縛,而無有一個願意屈求而生的。
這也不算很是意外,需得破空飛昇去求大道的,說明原來天地不是靈機衰弱,就是沒有攀升上境的功法,能為求道而投向茫不可測的上界,那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至少在道心一途上是過關的。
他目光又往渾天之中投落,也是看到了那枚玄石,不過那只是一個照影罷了,那偉力主人將之藏在了別處,非是其認定的有緣人無法取得,不過他若強行去尋,說不定最後也能得一個結果,只是此物並不值得他為此大動干戈,所以在看過一眼後便不再理會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朝去縛還本來
張衍也是察覺到沈崇遁去了某一方現世之中,那地界倒也並不平常,背後至少也有一枚造化殘片存駐,不止如此,那渾天主人的偉力也是往那裡退走,隨即那一片地界也是從感應之中淡去。
只是追入其中就沒有必要了,這等所在可能牽扯到這位大德的佈置,只要這偉力不再來妨礙布須天,那也用不著去多管。
這時他把意念一動,就將感應到的幾枚造化碎片都是收了回來。
等了未有多久,那股偉力終是完全退去,只留下一個空空蕩蕩的渾天。
在無有了這等偉力之後,原先幾乎凝滯不動的天地一下變得鮮活起來,諸物開始了變化,一直被壓抑的靈機也是隨之興發。
哪怕棄之不管,這裡也自然會有清濁之氣演化生靈萬物,只是他在想是否直接將此處渾天打滅,這般就杜絕了這一位所有後手了。可隨後推算了一下,卻發現這裡面恐怕還有其他牽扯,最後結果反而是對自己有利,見得如此,他索性便打消了此念。
這時他感應了一下,原本遊離在外的數處渾天本來都是布須天一部,現在可謂俱是歸來,頓感偉力調和之間也是順暢了不少。
現在尚不清楚是否還有渾天在外,要是被特殊手段遮藏起來,那一時也搜尋不到,可隨著他將異力逐漸清除,這些地界終是會暴露出來的,所以此事他也不急。
再則遮掩起來的地界雖是難尋,可其同樣與布須天別處地界難有什麼牽扯,算是隻是單獨一處存在,若是有所異動,那麼他立刻便會有所發現,威脅程度反而是最低的。
思定之後,他便發了一道符詔,令紈光六人去往那處被他隨手開闢出來的界天之中,負責看守那些被轉挪出來雕像,做完此事後,他便入定去了。
在渾天定合後不過過去百日,紈光等六人正如往常一般打坐運法,忽然間俱是察覺到一股很是強烈的氣機波動,不由得都是睜開眼目。
紈光對其餘五位同門言道:“你等在這裡坐等便是,我去察看一下。”
他起得身來,一個挪遁,已是來到那些擺放雕像的洞窟之內,隨後腳步一轉,來到了那一座最為高大的雕像面前。
只是目注片刻,就見這雕像就發出轟轟震動之聲,其上生出了一道道細密裂紋,並有白色光華自縫隙之中溢位,那些碎片簌簌掉落下來,還未落地,就盡化煙塵而散,到得最後,仿若繭破新生一般,一名道人從氣光之中走了出來。
紈光早前已被告知所有雕像的來歷,知道這一位道名泰衡,也曾是一派祖師,其人身上生機最足,是最有可能打破固束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