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掌門所賜令符,可憑此穿入大陣之內,抬起手來,正要開了陣門,動作卻是微微一頓,往界門方向看了一眼。
沈柏霜也是同樣有所察覺,他沉聲道:“是秦師姐在外間,她當是不放心牧師兄,無礙,沒有掌門師兄諭令,她不敢入內。”
張衍收回目光,伸指在牌符之上一點,就有一道光亮自牌符之中發出,照在下方,立刻在陣氣之上豁開一個陣眼。
他把袖一捲,收了牌符進來,道:“沈真人,隨我入內。”言罷,就化一道清光落去。
沈柏霜也是縱光下來。
過去陣門之後,卻發現是一條由煙霧團成的漆黑甬道,在裡穿行不知多久之後,前方出現一點光亮,知是已到出口,兩人遁光一長,就自裡穿過。
到了外間,張衍目光一掃,見這裡天高地廣,萬里無雲,青碧如洗,清澈異常,下方是一方平靜大湖,不起波瀾,光可鑑人,遠處有兩座形如尖錐的大山,被皚皚白雪所覆蓋。他神情微動,道:“此當非是在小寒界中了。”
沈柏霜面上也有幾分異色,他看了看四處,又低頭想了想,道:“溟滄派中小界我多去過,卻從未到得此地,又未有過聽聞,那麼此間極可能是那二代掌門所留那處小界了。”
張衍也是點頭,渡真殿中幾乎有所有門中小界的記載,偏偏這一處未見記述,可見不是開闢之人身份特殊,不願讓外人打擾,就是門中有意隱瞞下來。
沈柏霜暗忖道:“我本以為掌門師兄是把牧師兄囚在此地,這數百年來必是吃盡了苦頭,可未想竟是這般景象,師兄如此做,想來是為瞞過世家耳目了。”
張衍用心感應片刻之後,便察得一縷隱晦氣機在那大山之中,目光看去道:“牧真人當在那處了。”
念動之時,身形已是化清光飛去,只是幾個呼吸,就到山前。見山巔背面被用法力開闢出一個平臺,上方擺有一幢精舍,於是降身下來,在外落定。
沈柏霜這時也是到來,腳踏實地後,他提聲言道:“牧師兄可在?”
少頃,精舍之中簾門一掀,出來一名儀表豐秀,溫煦和雅的白衣文士,其人看去三旬上下,只神情之中,有一股疏懶之色,他露出訝色道:“沈師弟?”
又往張衍處看了一起眼,神情之中又有一分警惕,道:“不知這位真人如何稱呼?”
沈柏霜沉聲道:“這位是此任渡真殿殿主張衍張真人。”
牧守山頓時肅然起敬,他是知曉的,每一個能坐上三殿殿主位置之人,若不是為門中立下過大功,那便是實力非凡,否則根本無法壓服門中同輩。於是抬起手來,鄭重一揖,道:“渡真殿主有禮。”
張衍也是還了一禮,道:“牧真人有禮。”
牧守山擺了擺手,道:“戴罪之人,當不得渡真殿主一禮,兩位來此,想來是我那掌門師弟的主意了,不知有什麼要交代的?”
張衍看著他道:“掌門特意讓我來問牧真人一句,當年之思,是否已是放下了?”
牧守山聞言笑了一笑,眉宇間露出幾分懶撒之色,道:“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渡真殿主可去告知掌門,我在此處過的很好,我不想出去。”
說完之後,他便要回得精舍,卻發現張衍半步不動,訝道:“渡真殿主為何不走?”
張衍淡聲道:“我還想問過另一位的意思。”
“嗯?”
牧守山一怔,他一皺眉,用告誡語氣道:“此人兇悍暴虐,不守常規,又性喜與人爭鬥,尊駕能修煉到這一步甚是不易,又何必定要與他照面?若是受損,卻是我溟滄派之失。”
張衍聞言似來了幾分興趣,道:“那一位果然如此麼?”
牧守山認真道:“我並有半分誇大,渡真殿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