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這哪裡還稱得上什麼玄門宗派?
張衍目光一瞥,見長鬚道人懷中所抱著的那尊神像,心中冷笑道:“徒弟徒孫不肖,你難道就沒有過錯?你門下弟子對我溟滄派祖師不敬,那也休怪我報以顏色。”
他一伸袖,風聲過處,只聞“咔嚓”一聲,就將那神像打得粉碎。
那長鬚道人看著手中的木屑泥粉,頓時愣住了,不一會兒,他渾身顫抖了起來,伸手指著張衍,難以置通道:“你,你竟敢打碎祖師爺神像?”
他像是瘋了一般,面孔漲的通紅,大叫了起來,“此乃教主親賜神像,見此像者,如見祖師,你敢動手,便是對我列玄教不敬,哪怕上天入地,我教必定會將汝誅除!”
張衍大笑一聲,道:“那我便等著爾等。”他站起身來,將水行真光一卷,就將長鬚道人與那五色地行牛帶了進去。
如今他孤身一人,又有劍遁之術,參神契功法隨時可以踏出那一步,還有星樞飛宮在身,列玄教便是勢力再大,他又有何懼之?
他又一招手,將魚鼓真靈和山河童子收入法寶之中,便駕起劍芒,騰掠而去。
這一道光華在地腹之下如電飛馳,遇上堅石硬巖阻路之處,他根本不去躲避,直以劍光開道,只管闖將過去,是以行走得極其快速。
此時方才看出王夫人那副秘圖的好處來,這地下路徑如此廣大繁雜,若是尋常百姓,便是認得,也不過寥寥幾條,去往千里之外,怕就不識了,也就這等大族,才有這等底蘊。
而山河童子雖也識路,可當時來此之時,那前任主人乃是一位元嬰真人,不懼極天罡風,因此是自雲天之上過去的,並不曾從地下穿行,對地腹之下如何行走,就無能為力了。
不過這回張衍走過一次之後,那山河圖中便會記下,若是今後門人弟子來得此處,就無需再尋此洲中人指路了。
此時那遮屏山下,來了三名身著紫袍,腳踩玄光的道人。
此三人皆是一色打扮,身披鶴氅,頭戴王嶽冠,手持拂塵,身上打理得纖塵不染。
列玄教一處分壇被人破了,立時驚動了教中長老,便命這三人前來檢視,同時消弭不利影響。
這三人分頭檢視了一會兒,便又聚在了一處,其中一名年紀稍長之人言道:“兩位師弟,可看出什麼端倪來?”
一名道人介面道:“那法壇之中由我門中長老設下禁籙法力,就算我等想要搬走也無能為力,此人如此輕鬆就能將此物連帶眾弟子一齊掃了去,修為必定是極高的。”
那年長道人捻鬚沉思,道:“會是金凌宗或清師觀門下麼?”
另一名道人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我看不像。”
年長道人言道:“師弟為何做此論斷?”
這道人指了指身後,道:“師兄,這遮屏山後,乃是那些散宗之地,金凌宗與其本有矛盾,如我教往那處收納信眾,他們只會樂見其成,何來阻礙我們的道理?再說那清師觀,只要不入齊國境地,便對外界之事不聞不問,門中弟子哪裡會來做這等勾當?”
中柱神州之上,以列玄教、清師觀、金凌宗這三派勢力最大,各佔一國,平日雖互相忌憚防範,但好在此洲物產極豐,若不是弟子之間什麼難解仇怨,也甚少起得衝突。
年長道人微微點頭,道:“師弟雖然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也只是揣測之言,等龐長老來此,我們將所見一切如實稟告於他吧。”
三人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年長道人身軀一抖,道:“龐長老來了,快快迎賀!”
他們連忙一起跪拜下去,高聲道:“弟子恭迎龐長老,祝長老萬壽。”
雲天中來了一名騎鶴道人,除了兩名童子,數名弟子隨侍之外,還有十名貌美女子,她們持扇端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