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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任何人都冇關係。”

醫生講,唔看診可以,藥一定要食。何峙話今日佢會食嘅。醫生提醒,佢食藥一曝十寒,治療效果非常之差。何峙:“佢聽日開始每日會按時食藥,辛苦你哋。”說罷就讓醫護都回去了。

何意羨閉上眼定了定,覺得現在還沒有到慌神的時候,人為地把氣氛搞得很緊張也沒有必要。見步行步,走了再說。可他目前的狀態就連撒謊也無法圓滿完成。環顧房間,沒找到武器。何意羨透過貓眼看了一下,何峙不在那了。何意羨放鬆一口氣,卻忽生出一種自己不做什麼,頹唐下去,崩盤的局面開始滾雪球越來越大的感覺,忙開啟門叫住何峙:“你好不得了啊,我肚子叫你聽不見。”

何意羨出門快步朝他走過去,走近了,才知道很陌生似得,保持距離,緩緩地眨一下眼睛。走道絲綢佔地,錦緞鋪路,到了吃飯的地方,白飴洗鍋,寶蠟當柴。香港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何意羨看著這些依舊的富麗華美,撕扇子也作不了千金一笑,越來越心灰意冷。原本為了滿心收拾山河,擠出來的明亮樣漸漸黯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奴工坐上了刑椅。

何峙平常地說:“看你心裡裝事情。”

何意羨把一顆方糖沿著杯緣滑進鴛鴦裡,眼睛肌無力睜不開:“豈敢豈敢,只是沒有睡好,還做噩夢。”

何峙聽笑了,眼神和笑容都篤定:“你覺得這始終一場夢。”

“不是嗎?徹頭徹尾完全是夢,我說得對嗎?”夢和現實,陰與陽,把心情搗動得混亂,像杯裡的熱鴛鴦。何意羨說話時的銀匙仍然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在半空晃了一下,像一支銀色的香菸。

“顯然我不會說你是錯的。”

何意羨瞭解他叔叔,擅玩政治的人不走後悔棋,回頭路。很多事當時若決定過去了,事後絕口不談也不追究。銀匙碰了一下杯壁悅耳清脆,何意羨卻突生猶豫:“我非要你說呢?”

“那也不要去聽。世上有許多事情,唔知好過知。”

吃飯是一種挑戰,看看時間坐下才過三分鐘。何意羨咳嗽連連,煙癮發作不斷。要來一個扁瓶子,裡面有威士忌,仰頸喝了好多口。喝空了發現何峙沒有在看他:“我討厭你故作神秘。你不對我說清楚,我就一槍崩了你。”

然後把兩隻手臂都放在桌上,像幼兒園老師前傾著身:“現在幾點鐘?”

“十點廿八分。”

“我們在哪裡?”

“還在維港上。”

“我的外婆呢?”

這只是一個切入性質的問題。何意羨只想問他哥,這能問嗎,即便能問也能第一個問嗎?

何峙未答。何意羨細嚼慢嚥了一會,才說:“你又不理我。”

“我以為你會繼續問。”

“…我…我先問這一個。算罷,食飯最重要,其他講乜都多鳩餘!”

“處理了。”

何意羨的五官緊繃繼而抽緊,直望他眼睛:“處理是什麼意思?”

無一絲閒言贅語:“這好像是世界通用的詞彙吧?”

何峙茶不可滿,只斟七分;何意羨失儀連夾幾著,飲羹不加咀嚼而連菜吞下。

有件難言事,何意羨在牢裡時候被關進狗籠看門,病根落下,過於激動就會耳鳴。這毛病他很久沒有再犯,現在耳膜傳來一陣陣轟擊:“我該說你神通廣大還是應該要害怕?何峙,你說過暴力是最後的手段不得已而為之,流血只是一種手段,不是目的,難道不都是你自己說的?”

何意羨在怕,怕白軒逸用生命來保護生命,卻步人後塵,活不到日出了。一切不過是為了撲火再做無謂的掙扎。心急,吃相便不好看,從食物來就口變成嘴去找食物。又覺得這樣會讓何峙不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