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需要哪些手段,這些手段是否違背了人情事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只為了教會,那別人呢?”
“老想著別人,咱們自己呢?”
“索薩,你要知道,善與惡,是世界上最本源的東西,它們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教會用壓倒性的軍事力量和殘酷的手段也許可以讓人們感到恐懼,從而讓他們屈服,但是它永遠不可能改變人們最本質的是非觀。恐懼和暴力,也許足以讓我們得到更大的教區,擄掠更多的信徒,但是也更會讓我們失去民心!”格林看著我,眼睛中的悲憤把原本明亮的房間都映的有些黯淡:“當我們喊著救贖的口號殺戮,當我們打著光明的旗號胡作非為,還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的時候…信徒們對教會也將不再是崇敬與熱愛,而是惶恐和憤慨!這種人會越來越多,這種情緒也會像瘟疫一樣蔓延,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的下場或許會比那些異教徒更慘!”
“那你覺得應該…”
“我們的教會必須改變!”
“可問題是…怎麼變呢?去跟懷特他們提建議嗎?還是更狠一點兒,你想直接去找聖堂?”我皺起了眉,儘量不讓自己語氣中露出諷刺意味兒,說實話,我總覺得格林是在…杞人憂天。我們只是兩個剛混上將軍的年輕人而已(如果三十來歲的年紀還可以算年輕的話),居然就開始為整個教會的命運擔憂,也不想想在我們頭上還有幾十個,上百個位高權重之人,這…這…簡直是皇上不急,急…太監。
“不,找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同鑄會本來就是在他們這些人的手中才淪落到如此地步的,想改變,只能靠我們自己!”
我看著格林這張陰晴不定的臉,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想想之前在戰場上,他對異教徒是如此的冷酷,對懷特更是無比的敬重,現在卻又…我只好順著他繼續往下說:“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成為麥克白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以麥克白修士那樣的匹夫之力,對於改變整個教會無異於杯水車薪,別說他一個了,就算幾百個,成千上萬個,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本質。只有從上到下的蛻變,才能讓同鑄會脫胎換骨!”格林毫不猶豫的否決道,顯然這些想法已在他心中存放了很久,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眼睛中甚至綻放出了金色光芒,就彷彿充斥著希望。
“那…你還是準備去求聖堂改變啊。”
“不,是我們讓聖堂改變。”
“什、什麼意思?”
“當我們也成為聖堂的時候,當我們也是聖堂中的一員,就能推動整個教會的變革!就能讓我們的理念得到最完整、最妥善、最高效的實施,就能真正實現同鑄會的復興!也只有這樣,才能帶領我們的數千萬教眾一起,走向光明!”
“成為聖堂中的一員?你是說…咱們倆?”
“沒錯。”
“額…我覺得你不像個有妄想症的人啊?”
“我知道,你覺得我這是在痴人說夢,其實很多時候我也這麼覺得。”格林嘆了口氣,但表情立即又恢復了堅決:“可是,當我看到那些在夾縫中求生存的百姓,那些血灑疆場的戰士,那些被戰爭摧毀的城市和失去家園的人民。想起那些無辜受難的冤魂,那些家破人亡,那些妻離子散…”他低下頭,只為藏起眼中飽含的熱淚:“我就知道,我必須這麼做!在這個是非不分的,黑白不明的世界上,我必須做點什麼!”
“兄弟,你覺得自己能成功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可是…值麼?”
“做了,就是值得!”
沉默…
說實話,他有點兒嚇到我了。
我完全,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會在榮耀城這種最不該發表這番言論的地方對我發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