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去。整天跟這些三教九流的小教派打交道,除了消磨時間之外一無是處。”
“其實他們不是熾天之翼的人,對麼?”我說。
“明顯不是嘛,從旗幟上就看出來了。”
“那為什麼都說他們是熾天之翼呢?”
“因為這是我說的。”費雷羅略顯得意的笑了起來,同時將杯中的酒添滿:“要知道,讓士兵們去憎恨一個老對手,要遠比給他們樹立一個新敵人省心得多。”
我做了個繼續的手勢,不再插話。
“這些小教會組織鬆散,人少勢微,很快就會被我們剿滅,這樣不但消耗了人力、物力,還對教會沒多少好處。可是如果把它們都說成是熾天之翼,就能進一步加深人們對它的仇恨…”在昏黃的燈火中,費雷羅面目好像也變得陰森起來:“這樣人們就會認為害得他們連年征戰,沒法安居樂業的罪魁禍首就是熾天之翼!然後它的教徒們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越來越多的人也會因此加入到討伐熾天之翼的隊伍中來,最終將它徹底擊垮!”
“這些都是你總結出來的?”我回味兒著費雷羅的一席話,總覺的有些後背發麻。
“那倒不是,應該算是潛移默化吧。當你在軍隊裡待久了,很多事你自己也就能悟出來了,至於我就是從我的老上司那兒學到的——懷特。黑豹,第九集團軍的總指揮,我就是從他手下抽調出來的。”說到這裡,費雷羅懊惱的搖了搖頭:“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說什麼也不該接下這苦差事的!”
“我原本以為同鑄會的主旨是包容和互助。”我有些嘲諷似的笑著:“現在才知道是仇恨和恐嚇。”
“行了,老弟,別想那麼多了,沒用。”他將最後的酒一飲而盡:“我看出來了,你跟那倆雜牌兒法師不一樣,我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才跟你說了這麼多。但是很多事兒沒必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畢竟我們是…為了光明,不是嗎?”
“為了光明…”我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這應該算是同鑄會的通用語了。祈禱的時候,牧師會虔誠的說,為了光明;結婚的時候,新人們會幸福的說,為了光明;打仗的時候,戰士們會怒吼著,為了光明!就算參加葬禮的時候,都他媽會有人哭著說,為了光明…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懷疑,人們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句意味著什麼?好像只是你在說,他在說,所有人都在說,所以我也要說似的,至於什麼是光明?為了光明什麼?怎麼就為了光明?似乎根本沒人在乎…
也許…這就是宗教存在的意義,讓一切不明所以的事情都變的理所當然起來,所以我現在會點著頭,用一副很虔誠的表情對費雷羅說:“為了光明,上校,我懂得。”
“很好,你可以回去了。”他扔給我一枚銅十字胸章,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順便說句正事兒,你升職了,索薩少校。”
走出營帳,天已近完全黑了,涼風襲來,我連忙緊了緊衣衫。天下烏鴉一般黑,我經常對自己說,只不過同鑄會稍微白一點兒,現在看來,好像更黑一些。我不知道只有費雷羅和他的上司懷特這些中高層將領這麼想,還是整個同鑄會都認為應該這樣。但願不是後者,否則在這片被同鑄會所統治的大陸上將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少爺,你來啦!”娜塔莉一看到我,立即高興的站起來說。她正在為一個傷員包紮胳膊上的傷口,我倒懷疑他只是被某個村婦抓了幾下而已。
“我來看看你。”我盯著這個士兵,直到他識趣兒的離開了:“怎麼樣,那個撲克臉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啊,他為什麼要為難我啊?”
我揉了揉她的長髮,轉身準備出去。
“少爺,那些人…真的都是異教徒嗎?”她怯生生的問我,看來還對白天的一幕幕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