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還少啥不少?”
“我那些零碎玩意兒呢?”
阿林侃揮著勺子道:“在我那,少主你自己拿!”
銀鎖粗粗看了一遍自己的東西,看著沒少,便道:“阿罕。”
方才那拎著行李的青年諂媚道:“少主,什麼事?”
“我是不是個受萬人敬仰愛戴的好少主?”
“是是是是是,少主是明尊的使者,走到哪裡都發光。”
“那你為了表達敬仰之情,是不是可以幫我搭個帳篷?”
金鈴在一旁聽的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的旁人都晃了神,阿罕忙點頭道:“好好好,榮幸之至。”
那帳篷本來就是能自己撐起來的,阿罕將帳篷抖開,穿進一根竹條把前後固定住,往上一提便成型了。
“少主,擺在哪?”
周圍本已有好幾頂帳篷搭起來,四下散落在沙地裡,駱駝臥了個圓,銀鎖看了一圈,隨手一指,道:“就那裡了。謝謝你。”
阿罕單手觸肩,得意洋洋道:“少主有令,萬死不辭!”
等到阿罕離開,金鈴忍不住道:“你這小壞蛋,自己不愛幹粗活,便要別人替你代勞。”
銀鎖做了個鬼臉,道:“我這個少主不知道多好,什麼事情都自己幹了,這回實在懶得動了嘛……”
金鈴並非成心責怪,無非是拿她打趣,遂摸了摸她的頭。銀鎖抓住她的手,從頭上拿下來,“大師姐,先進帳篷裡歇一會兒吧。”
兩人連續行進超過三個時辰,金鈴剛才不覺得,如今銀鎖提起來,才覺得有點脫力。
那委實是一場讓人緊張的惡戰。
她鑽進帳篷裡,脫下靴子,解下長劍,歪頭躺在羊皮上。身下是柔軟的羊皮,有一股磨得都有人味的舊皮味。她頓了一頓,似乎是覺得硌,又蜷起身。
銀鎖盤腿坐在她旁邊,自然而然抬起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兩人誰也不說話,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銀鎖忽然仰起頭來,吐了口氣。
金鈴稍稍側頭,問道:“小胡兒,怎麼了?”
銀鎖搖搖頭,甕聲甕氣地說:“可算是有命回來了……”
金鈴莞爾一笑,道:“我道你一點也不怕呢。”
銀鎖道:“大師姐難道沒聽過一句老話?”
“什麼老話?”
“亂拳打死老師父,也叫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怕人多。我就算功夫逆天,一人刮我一下也受不了啊……”
金鈴笑望著她。
若兩人從小都在神仙谷里長大,想必從小到大都會這樣相處。她躺在銀鎖腿上,天氣好的時候,兩人一起找個山坡曬太陽,曬得黑了,就互相取笑對方是黑炭。
銀鎖倒被她看得臉紅起來,輕輕推著她的頭,問道:“大師姐,發什麼呆?”
金鈴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銀鎖偏開頭去,一隻手卻覆在了她腰間。金鈴驀地一僵,卻不敢驚走了銀鎖。她眷戀著這隻手,眷戀著這隻手的主人,卻無法挽留她,也無法呼喚她。金鈴不禁期待起來,期待著她能往別處滑一點,期待著她能再“過分”一點。
驀地她腰間一麻,她猛然睜開眼睛,卻渾身痠軟,“小胡兒,你做什麼?”
銀鎖趴跪在她身邊,低下頭,促狹一笑。金鈴被她笑得心裡發毛,哼道:“你倒是說話……”
銀鎖忽地換了個姿勢,抬起一條腿從她身上越過,跨坐在她小腹上。伸出雙手解開她的腰帶,金鈴一瞬間睜大了眼睛,盯著她正上方的頂棚,不敢去揣測銀鎖臉上的表情。
銀鎖漸漸停了下來。她見金鈴瞪著眼睛,忽然覺得自己太過魯莽,大師姐看起來好凶,怕是待會兒就要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