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輕哼了一聲。
銀鎖見蕭荀不動,便道:“怎麼?怕了?”
蕭荀在她手上吃過虧,知道這少女年紀不大,武功卻高得驚人,正猶豫不決,卻耳聽獨孤壽成道:“金大帥,她在方才的亂陣中受傷了,傷在左肋,你儘可一試。”
蕭荀皺起眉頭,緊緊鎖定著銀鎖,見她雖然談笑風生,但確實左手下垂,控馬姿勢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而左邊腰間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紅。
“好,我去會會她,鄧二郎,若我身故,你就馬上帶隊打道回府,不要再追了。”
“……是。”
獨孤壽成忽道:“一寸長一寸強,金大帥拿我這把槍吧。”
蕭荀想了一下,點頭道:“多謝獨孤兄。”
他接過長槍,隨即縱馬馳騁,沒從右邊挺進,卻特地選了左邊。
銀鎖亦平握彎刀,一夾馬腹,催馬前進。
蕭荀從軍七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亦時常與人比武,可還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打從心底生出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覺。
他捏緊了槍身,藉著馬的力道橫掃而出。
銀鎖卻忽然不見了,蕭荀一驚,然而那匹空著的坐騎忽然改變了方向,直直往他這邊撞過來。
蕭荀還沒碰到過這種烏龍,不是說好的馬上比武嗎?!
墮馬可不是好玩的,常有人從高速行進的馬匹上掉下來便摔斷了頸骨,輕則一輩子躺在床上當個廢人,重則立刻當場送命,蕭荀見閃避不及,也只得跳下馬來。就在他剛剛鬆手之後,兩匹馬撞在一處,各自往兩旁摔倒,發出皮肉相碰的啪啪聲。
梁國眾士兵見主帥出師不利,譁然一片,爭相要上去幫忙。
阿支祁卻將長矛橫在眾人面前,沉聲道:“規矩呢?!”
眾人沉默,主將單挑,確無旁人插手的道理。
但阿支祁心中卻是別有算盤:這一車黃金毫無疑問已經是他的了,旁人休想來分一杯羹,正好趁此機會,藉著影月右使的手將這些人除掉,他們沒了主心骨,還能成氣候?
蕭荀看不見銀鎖在何處,但卻能感受到她毒蛇一般的目光釘在自己身上。為防被動挨打,他繞著馬跑了兩步,不料迎面一道刀光斬下,他舉起手中長槍攔腰截住,猛力一轉。
雪亮的刀光接二連三地落下,蕭荀首先想起的是當年在王府時的驚人一刀,先行怯了,只一味防守,疲於應付。他手忙腳亂擋了幾下,終於感覺出她左手確乎不太利索,力道也要弱上許多,他暗中鬆了口氣,挽了個槍花,往她左側猛攻。
銀鎖左手彎刀挽向身後,腳下踩九宮步,只一瞬就繞到了蕭荀身後,蕭荀大驚,來不及轉身,就把槍舉到頭頂。
雙刀落下來,似有千斤壓下,卻非爆裂之力,而是一股綿勁。
這不像是此女的招式,蕭荀頓時醒悟,銀鎖是在讓著她。
兩人凝立不動,銀鎖的聲音細細地鑽進耳朵裡,“金鈴未死,你幫我們脫困,我幫你拿黃金。將我頂開,繼續打。”
蕭荀驚訝不已,隨即腰腿用力,將雙刀頂開,回身掃擊,銀鎖一瞬間閃到掃擊範圍之外,在長槍掃過她面前之時又傾身向前,切入蕭荀防禦之中。
蕭荀大驚,槍尾急忙回救,點向銀鎖手腕,銀鎖翻腕架住槍尾,又陷入僵持。
就連金鈴也心中大驚,銀鎖對蕭荀,憑藉她那等繁複的招式,蕭荀的長槍沒等舞起來,便早已被她打到了面門上,哪還容她走這許多招?
外人看他倆數度陷入僵持局面,都道蕭荀身手了得,心情緊張不已,實則銀鎖又與蕭荀暗通款曲。
“我為什麼信你?”
銀鎖嘻嘻笑道:“你還能不信我嗎?你手下連同東魏兵卒共四十人,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