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憶起她喜歡吃中間,鬼使神差地把手裡焦脆的部分遞出去,問道:“我幫你剝?”
銀鎖連忙低頭喝酸奶,道:“不了不了,中間好吃,大師姐吃。”
兩人吃完飯便騎了兩匹駱駝出城,趁天還不熱,銀鎖便帶著金鈴走到說好的河邊。
金鈴順著河水朝上游望去,見那水彎彎曲曲,源頭似是在天邊高高的崑崙山上,從高聳入雲的雪山間溢位,奔騰著穿過被雲層染得斑駁的森林和草地。
最後它撞在一塊巨大如山的粗礪岩石上,玉帶一樣的水流碎成玉珠,在大石後面碎滿淺灘。
河水清冽,有時倒影著岸邊的灌木,有時波光粼粼,只能看出反射的一片亮藍色。
湛藍的廣闊天空之下,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遠處的雪山若隱若現,浩瀚沙海無邊無際,幾棵虯結的怪樹在河邊聳立,腳下潺潺流水輕巧地淌過,不時濺起一朵水花。
一位白衣少女正騎著駱駝左顧右盼。
她火紅的腰帶十分打眼,栗色微卷的長髮隨著疾風不住飄蕩,卻被沉重的黃金瓔珞壓住。
兩人騎著駱駝從灘塗中淌過,太陽烤得後背暖暖的,金鈴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馥郁的草木香味充塞心肺。銀鎖扭過頭,笑道:“大師姐,怎麼樣?”
“好看。”金鈴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重複道,“好看。”
銀鎖得意洋洋,跳下駱駝來牽金鈴的韁繩,拉著她往胡楊樹下走去,尋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來。
“我師父最喜歡這裡了,他喜歡有水的地方,坐在河邊能看到山最佳。他是涼州人,涼州能看見祁連雪山。崑崙山的雪頂漂亮,他常常帶我來這裡。”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銀鎖失笑道:“我忘了告訴你了,”光明頂就在於闐附近。
金鈴愣了一下,問道:“當真?那我們今天去嗎?”
銀鎖搖頭道:“再怎麼近,也有兩天的路。”
“嗯……你同二師叔,當真情若父女。”
“說不上……我沒給別人當過女兒。有時候我真想去王府住兩天……你瞧,你我從小是孤兒,原本旗鼓相當,但長到二十歲上下,你忽然有了爹孃……”
金鈴握著她的手,忽道:“你若喜歡,爹孃借你。反正你和我……情同姐妹……叫一聲爹孃也不過分。”
她說這話時並未看著銀鎖,自己也知道這是妄言,只是要安慰銀鎖,她也不知如何做才好。
銀鎖卻羞紅了臉,在她的夢中,可是早已和金鈴成親,早已管南平王和王妃叫過爹孃的。
金鈴頗為訝異,問道:“你臉紅什麼?”
見她不答,金鈴恍然大悟:“……哦……你若不喜歡和我情同姐妹……我不說就是。”
銀鎖搖搖頭,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更無法解釋自己可疑的臉紅,只得乾脆不說話了。
金鈴見她沉默,以為她當真不想和自己有什麼超越師姐妹的關係,也沉默下來。
銀鎖向後躺倒,枕在手上,見金鈴直挺挺地立著,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也躺下來。
金鈴防著碰到銀鎖,小心翼翼躺下來,看著天上的雲,輕聲道:“在統萬城的時候,我們也是這麼一起看天。”
“嗯。”
“許久沒有這樣什麼都不操心了。”
銀鎖笑道:“大師姐一路上都被我供著,難道還有什麼要操心了?”
金鈴亦笑道:“我可沒說我自己,我是說你。好不容易能休息,還愁眉不展的可是你。”
“我沒有。”
金鈴也不和她爭論,側過來伸出手,在她眉心上按了一按。
眉心皺起的力道再強,也強不過金鈴含著內力的一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