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改練劍法,好在兩人武功其實是一個路子,刀變劍甚或變成鐵鏈子,對銀鎖來說都不甚難,只不過臨敵之際,總會用出最熟的一招,是以金鈴日日都要拉著她“比劃比劃”。
可真回到房中,兩人都沒說話,對望一眼,金鈴便點點頭,銀鎖左右看了看,關上窗子,將金鈴攬在懷中,輕聲道:“少主,我恐……生變。”
金鈴沉思了一陣子,道:“見招拆招,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嗎?”
銀鎖啞然失笑,敵暗我明,毫無頭緒,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不擔心了。咱們先比劃比劃。”
“比劃什麼?”金鈴親親她的嘴角,若有所思地品了品,後知後覺地問道,“比劃這個?”
銀鎖臉一紅,一拳往她腹部打過去,金鈴輕輕巧巧一掌按下,帶偏了她這一拳,兩人只動手不動腳,各佔方寸之地一來一往。這分明不是打架,而是玩樂。
許是陳七寸仍不很信任金鈴,又或是恐二人辦砸了事情,金鈴和蕭荀的工作比旁人簡單許多。蓮花渡中的一流好手每日都要出生入死,近距離監視王偉動向,另有幾個狗頭軍師在屋裡對著地圖推測他有哪些日常事務需要他出入宮禁,偏生放著金鈴這等輕功一等一的人才不用。
連蕭荀亦是看不過去,去替她請纓,然則總是被陳七寸糊弄過去,金鈴不以為忤,閒來和銀鎖在城中亂走,連蛇都去看了一遍。
建業分壇裡又有人駐守,仍是淳于徵在此坐鎮,金鈴見了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淳于徵則看得很開,道:“我知你武功深淺,留我性命我已很感恩了,煩請閣下多多照顧少主,她一個人在外亂跑,沒人看著可不行。”
金鈴瞟了銀鎖一眼,銀鎖則四處亂看,好像在說的不是她。金鈴便笑道:“放心吧,此乃我分內之事。只有一事我不甚明瞭,想請你明教再幫我一個忙。”
淳于徵看了一眼銀鎖,瞧她點了頭,急忙應下。原來金鈴只是要他們留意蕭荀動靜,想知道他都和什麼人接頭。淳于徵立刻道好辦,叫了一個鎏金旗弟子過來,抬頭一見,發現是佟樂歡。銀鎖樂道:“這人很叫人放心,你跟著金大帥,瞧瞧他整日裡都見些什麼人,能不能成事。”
佟樂歡心知影月右使派下的都是棘手任務,這次多半也不好應付,還是隻能苦著臉應了。
大夏龍雀是非同小可之物,自這名字出現伊始,便引得許多神秘事件圍著它展開。現如今這妖刀出現在此處,事情定然也不會簡單,可要順藤摸瓜從哪裡摸起,金鈴想來想去,也只能先從蕭荀身上下手。
兩人從密道出來,金鈴正要冒頭,給銀鎖一把拉住,在她手心裡慢慢寫到:“上面有人。”
金鈴細細探聽,果真有人埋伏,呼吸甚輕,因此處一牆之隔便是坊外,白天有些吵鬧,將這人的呼吸聲蓋了去,金鈴一開始竟沒有聽到。
她看了銀鎖一眼,銀鎖意會,又在她手中慢慢寫到:“跟蹤我們的。”
上面既然有人,又在這裡埋伏,若是冒然出去,說不定便因此暴露了分壇入口,徒然增加風險,銀鎖領著她自兩堵牆之間的縫隙裡走到一處雜亂的院落裡,掛在屋簷下面游出了這個範圍。
銀鎖暗運內功,靈覺漸漸鋪開,方才鬆了口氣,輕聲道:“沒跟上來,想來是沒發現。”
金鈴卻道:“這人武功甚高,想來不在陳二當家之下,是哪一方的人?”
銀鎖道:“剛才多半已給他看見我們去地下,他才會在這裡埋伏的,不若我們繞回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兩人繞了回去,各走一邊,從反方向接近那人,銀鎖靈覺整個展開,稍稍弄出了點動靜,“看見”那人訝異地轉過身,往這邊張望。金鈴聽她低鳴,探出半個頭來,見一打扮得無賴模樣的人趴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