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在院中,周圍沒有別人,想來都出去了,兩人仗著自己武功高強,耳目聰敏,說話也很隨便。只聽許笑寒一指彈在刀刃上,道:“二當家,金大帥年輕人,從前的事,你莫太往心裡去。”
那刀“嗡”地一聲,久久不散,而陳七寸手中那把,則似乎要大上許多。蓮花渡的人多用扁擔,陳七寸竟是用刀的麼?金鈴想了一想,似乎從未見過陳七寸拿鐵扁擔。
陳七寸背對著這邊,嘿了一聲,道:“年輕人見了漂亮小娘子,腦子一熱管閒事,這事誰年輕時候沒幹過?我怎麼會和他計較?倒是這小娘子,城府深得和她師父一樣,我恐金大帥只是受其利用……”
“許某可不同意。烏山亦是正經門派,難道正經門派就需頭腦簡單,不正經的門派才能城府深?碎玉是你我救命恩人,他是什麼樣的人,你……”
陳七寸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我直說了吧。她帶了另一個……算了。這是他們烏山家事,輞川君總不至於糊塗到這種程度。”
“是了,你我該信碎玉才是。她叫金鈴帶個小娘子,還不是怕像上次那樣。許某無兒無女,可二當家總該懂兒女寶貝,你家公子若出了事,想來也是和碎玉一般的反應。”
陳七寸嘆氣道:“是啊是啊,人人都無可厚非,人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這天下誰永遠對,誰永遠錯呢?”
兩人一同嘆氣。金鈴故意往前走了兩步,許笑寒果真一震,輕戳陳七寸,朝著金鈴那邊努了努嘴。
陳七寸扭頭便見兩個風情各異的小娘子,眼前亮了一亮,笑道:“金鈴,來得正好,來瞧瞧我的刀!”
金鈴微微拱手,道:“我道蓮花渡中的好漢都用的是鐵扁擔,沒料到陳二當家會用刀。”
陳七寸道:“蓮花渡中有不少帶藝入門的兄弟,都用的自家兵器,我當年亦是帶藝入門……雖然那時候年紀小,可是人笨,鐵扁擔耍起來總砸自己腳,大當家他爸——那時候是傳功長老,實在看不下去,給我找了個師父學刀學拳——鐵扁擔我有,只是裝裝樣子,從來不耍的。”
“原來有這麼一層淵源……”金鈴雙手攏袖,帶著銀鎖走上前去。銀鎖扯著她的衣袖,伸長了脖子去看陳七寸手上的刀,看了一眼之後,倒抽一口涼氣,又縮回了金鈴身後。
金鈴不動聲色地攔了她一下,卻還是叫陳七寸瞪了一眼,道:“小娘子,這刀怎地了?”
銀鎖眼珠轉轉,道:“殺氣騰騰,好生怕人。”
金鈴心中笑了一下,銀鎖揹著這把刀千里奔襲,沒見她說怕,陳七寸小心翼翼將這把刀□□刀鞘裡去,只露出個錯金銀龍雀柄,鞘身乃木柄箍青銅,樸實無華,從外面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可大夏龍雀只要出場便好生了得,豈是一把鞘就能遮住的?
兩人都生出些擔心之意來,銀鎖又拉拉金鈴的袖子,金鈴瞥了一眼她的眼神,立刻會意,問道:“打到獵物,我等怎麼出城?”
這位蓮花渡二當家道:“不必擔心,過幾日安排妥當,自會帶你們去瞧瞧。”
金鈴點點頭,帶著銀鎖去裡間吃飯。飯菜十分簡單,竟然又是三文錢一碗的湯飯,銀鎖一勺子挖下去,迫不及待地要朝嘴裡塞,給金鈴一把拉住,道:“做什麼小饞貓,不怕燙嗎?燙了舌頭怎麼辦?”
“大師姐給舔。”
金鈴哭笑不得,抓過她的勺子吹了吹,道:“是舔就能舔好的麼?只能越舔越重,吹涼些,吃吧。”
銀鎖一口吃盡,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道:“還是原來的廚子,總不成是你家家廚,叫金大帥帶出來了吧?”
金鈴笑道:“怎麼可能,吃飯,吃完飯回去比劃比劃,免得手生。”
她原怕銀鎖在武功上露陷,不但收繳了她的雙刀,一路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