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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銀鎖笑道:“你若想繼續在烏山,替這大好江山放哨,就不免要在乎別人怎麼想。而你們白道武林呢,喜歡把和自己一樣的人算作一邊,稍有不一樣,便要算作‘亦正亦邪的狂士’,離經叛道的,更是人人得而誅之。我瞧若不是天下已亂,哪裡輪得到許笑寒和陳七寸說話?”

金鈴只好承認銀鎖說得不假。五十年歌舞昇平,江南武林說得上話的往往是大家大族大社,牢靠的是姻親關係,只要行事沒有大差池,便算得白道武林之內的人物。否則單打獨鬥,就像是許笑寒一般的義士,也不過是綠林好漢,是“亦正亦邪的狂士”。

銀鎖收了收手臂,將金鈴牢牢固定在懷裡,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彷彿一輩子的願望都實現了一樣。

只是懷中金鈴仍繃著,她忍不住撫著金鈴的腰身,勸道:“大師姐,別想了,什麼也不說總是最好的選擇,你瞧你成日繃著臉抿著嘴,聲威便比我高到不知哪裡去……”

“我怎會有你聲威高?烏山之中瞧不起女子之人不知有多少,你明教教徒提起你來,哪一個不將你當做光耀柱擺渡人?”

“你上哪學的這兩個詞?”銀鎖撲哧一笑,“他們說你端莊冷豔,對誰都不假辭色。說我生性浪蕩,不知檢點,你說說這哪裡是好話?”

金鈴忽地回身捂住她的嘴巴,“別說了。”

銀鎖奇道:“怎麼了?”

“男人詆譭女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話……你明明不是那樣,我不想聽。”

她雖然從不放在心上,但金鈴認真替她說話,縱然只是在無人之處,她也是極高興的。

眼見銀鎖越說越喜,金鈴只得道:“我困了,你若高興得睡不著,也別來吵我。明日起早,別讓師父看出端倪。”

銀鎖這才悻悻地鑽進金鈴懷中,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又睡到了雞鳴五鼓之時,春姐在院外敲門,金鈴才驚醒過來,推醒了銀鎖,各自穿衣起床。

王妃是個早睡早起之人,平日裡操持家務,金鈴一來一去,她更是早起張羅。她不知金鈴要去何處,只是從昨天起就沒見她二人收拾行李,照理說並不會去很遠的地方。但兩人說話之間,又像是要去什麼極其危險的地界。她惶惶然不知該給兩人準備什麼,只得叫廚房做些好帶難壞的東西,讓她們帶在路上吃。

向碎玉大早上獨自一人推著輪椅來到金鈴住處時,王妃只帶了春姐一人拉著金鈴叮囑,銀鎖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穿得就像尋常有錢人家買來的北方女奴。時下里本流行蓄養鮮卑少年少女,堂堂王府之中有這樣一個女奴本是再尋常不過,向碎玉卻一眼認出這是銀鎖,趕上兩步,道:“金鈴這法子不錯。”

銀鎖單手觸肩,口稱師伯。金鈴轉過身來,道:“是。”

向碎玉略一思索,點頭道:“好,甚好。不要有失,快去快回。”

金鈴立著不走,低低道:“師父這回不給錦囊了?”

向碎玉道:“你已比我有主意了,我哪還有錦囊給你呢?”

“師父……!”

向碎玉溫聲道:“為師並非責怪你。若說有甚囑託,那便是一個‘走’字。”

金鈴思量半晌,仍是沒一聲應答,王妃看著著急,靠過來輕輕推了一下金鈴,小聲道:“何以師父的吩咐也不聽?”

銀鎖忽地插嘴道:“大師伯這話囑託她,不若囑託我。我自然應下,旁枝末節,我們好商量,對不對?”

她臉上言笑晏晏,向碎玉忽地鬆了口氣。金鈴默然不答,只是擔心蕭荀。而銀鎖的意思,不過是多付些銀錢,就能把金鈴帶回來。

他心中最後一點點顧慮也打消了,微微一笑,道:“有勞二師侄。金鈴,為師在烏山等你訊息。”

兩人上馬離開了王府,大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