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常狩之帶著離開了江陵城。鄂州到巴陵無處不在打仗,幸而向碎玉准許金鈴尋求明教幫助,靠著明教無處不在的水運,將二人在鄂州之前渡到了長江對岸。
江對岸似乎是個將死的世界。大片農田已成了荒草堆,兩人在茫茫荒野上從早走到晚上也沒見有幾朵人煙,金鈴不由得嘆道:“不遭兵禍,已是大幸。”
周圍沒人,銀鎖早早跳到她背後與她共乘一騎,聽她這麼說,只微微一笑,道:“我們走的是小路,今夜碰不到人也罷,繼續睡在樹上就是,只是乾糧不太夠了。”
金鈴低頭一看,道:“乾糧還有不少呀?”
銀鎖笑道:“你可莫忘了你每天吃多少。”
“汙衊。我又不是學馬在地下跑,怎會吃那麼多?”
她□□那一匹乃是駱成竹那匹老馬紫飛燕。駱成竹見王妃不安,得知是金鈴出門,當下又把老馬借了出來,全家上下總是怕金鈴又弄到前兩次的境地裡。
紫飛燕好脾氣地噴了一口氣,金鈴催著銀鎖回自己的馬上去,銀鎖磨磨蹭蹭不肯回去,不過好在金鈴對她的脾氣知根知底,只一會兒也跟著跳過去。銀鎖神氣活現地抓著韁繩,脊背挺得直直的,任由金鈴趴在她背上。
次日清晨裡進了建業附近,晨霧中遠遠聽見了打鳴的聲音,農人三三兩兩地在田地中耕作。熹微的晨光與月光亮得近似,都只能照出人的剪影來。此處離與蕭荀約定之處已是不遠了,兩人再不能共乘一騎,銀鎖懨懨地坐在馬上。金鈴忍不住道:“怎地,累了?”
銀鎖懶洋洋道:“一路抱得習慣了,自己的骨頭已不大中用——”
金鈴嗤笑一聲,指著前面道:“可記著之前我們串好的口供,前面就是長亭——我好像看見義兄了。”
亭中依稀站著一個人,抬手眺望此處,旁邊坐著兩人,銀鎖奇道:“旁邊是誰?”
“不是李見,不知是何人。你明教中人來此嗎?”
銀鎖搖搖頭道:“到時我自會去分壇報到,他們不會來此。”
金鈴滿腹疑惑,但見那兩人和蕭荀似是相識,都往這邊望過來。
補
☆、第473章 皮裡陽秋十七
終於到了晨霧失去作用的距離,穿過迷霧,蕭荀看到的卻不是期盼已久的向碎玉,而是兩名相貌各有千秋的少女。當先一人黑髮朱唇,肌膚勝雪,同他擺在一起,總讓人懷疑是親兄妹。另一個最先讓人看到的,卻是一臉明豔的笑容。
“金鈴?怎麼是你?”
金鈴愕然道:“師父不是傳信給你了嗎?”
蕭荀道:“他只來了四個字。”
旁邊的許笑寒站了起來,補充道:“傳來四個字:‘五日即達’他一向如此,我想著他腿不好,拉了陳二當家一道來接。”
銀鎖亦跟著她下了馬,迎上一道刺眼的目光。她眼珠一轉,當先躲到金鈴身後。
這一舉動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牽扯到了她身上來。
陳七寸沉著臉,磕了磕手中的水煙,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半,道:“這胡兒是什麼來頭?烏山少主身邊的家將我至少都聽說過,怎地碎玉不來也罷,還跟來個不相干的人?”
蕭荀也道:“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金鈴眼皮不抬,道:“師父恐我獨來獨往,又遭人中傷,是以叫我帶個人跟著。”
陳七寸噎了一下,“遭人中傷”這事,算來算去他也有份,當年得罪金鈴,他在烏山顏面掃地,得虧向碎玉不計前嫌,現下提起此事,他老臉仍是掛不住,道:“對不住了,我們這次打獵,只是老熟人們樂一樂,沒臉面叫旁人。我且問你,烏山何時准許胡人進入了?總不成是你揹著你師父……外通胡虜吧?”
許笑寒見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