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鎖伸手把陸亢龍推出去;車門一關,矇頭倒下,卻無論如何睡不著,心裡反覆想著與金鈴這筆爛帳該如何才能算得清楚。
陸亢龍嘆了口氣,喃喃道:“怎麼贏了如此,輸了還是如此呢……”
他駕的馬車開起來一向頗豪氣,疾馳三日,便已回了襄陽。
這幾個月來,赫連已然順利地把魔爪伸向了襄陽,只等陸亢龍帶來勝利的訊息,便可一口氣越過去年定下的界限,打到烏山腳下。
然而陸亢龍回到襄陽,便有鎏金旗弟子來報,言襄陽的煞星趙開碑已經死了。
陸亢龍微微奇怪,問道:“如何死的?不是我們下的手吧?”
弟子搖頭道:“輝日左使已著手調查此事,他出發前讓我轉告教主,此事與解劍池反叛一事有關……”
陸亢龍似已意會,點頭令他退下。那弟子退下之後,他卻並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又開啟經卷,認真翻譯起來。
而銀鎖要麼整日關在屋裡,要麼就跑得不見蹤影,一天之內說不上半句話。阿曼每次擔心不已前來報告陸亢龍,陸亢龍便道:“早晚有她的用武之地,先讓她撒歡跑一陣子再說。”
如是有月餘,北風越來越勁,終於下起了年來第一場冬雪。
一天,康祿赫與赫連齊聚襄陽,陸亢龍於是召集五行旗旗主與左右二使密談。
眾人入座,陸亢龍便道:“此事與我的老對頭有關。”
接著便嘆了口氣,道:“知我與我老對頭之事者,當年也只剩老康一個人了。”
康祿赫低聲道:“教主……”
陸亢龍一擺手,道:“輝日與老康各自查了一件事。輝日查的乃是襄陽‘煞星’趙開碑之死一事,老康查的乃是解劍池反叛一事,兩人最後全都查到一個人頭上……”
“這人乃是我老對頭的長兄,烏山向歆。”
他說完之後,似是自言自語地感嘆了一句:“此人膽子很大啊……”
銀鎖抬頭望了他一眼。
陸亢龍續道:“解劍池也是當年隨我們一道出山的老人,數十年來對聖教忠心耿耿,不料向歆一收買就可讓他倒戈,我真不知此人有什麼魔力……
他的動作如此之大,似是有恃無恐,我預感他這幾日便會有更大的動作。
烏山向家行主與我素來不對付,此次向家內亂,前線壓力必然會變小,我們正好可趁此機會,將我教勢力往中原腹地推去。
老康,鄂州如何了?”
康祿赫道:“稟教主,鄂州水陸運輸均已通暢,鄂州分壇已十分壯大,只要固穩根基,便可以此為跳板,上達巴州,下達維揚。”
陸亢龍甚是滿意,笑道:“老康儘早打入建業都城。鄂州一切都交給你了,赫連這邊我親自督戰,倒要會會這位向大哥。”
其時世上甚少有人管別家親戚亦叫大哥的,陸亢龍這麼叫,不免讓銀鎖腹誹:改口改得如此之快,若不是我與你一道去的金剛臺,還道你這次是過去把與大師伯的親事辦了。
陸亢龍一一交代完畢後,眾人盡皆離席,銀鎖正要走,被陸亢龍單獨叫住。
銀鎖知他必有要事,雙手交叉觸肩,躬身道:“師父。”
陸亢龍道:“唔,你與你大師姐……”
銀鎖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
陸亢龍又是一副抓心撓肝的表情,道:“你次次都不告訴我是什麼情況,我單隻知道勝負。師父很擔心你的。”
銀鎖撅嘴扭頭。
陸亢龍道:“就連上次你差點讓你大師姐拆了骨頭,也都是黛子告訴我的,這回單隻知道勝負,師父心裡十分著急啊。”
“大師姐舊傷復發,勝之不武,我不是說了嗎?”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