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撤了,換些酒來。”
銀鎖眨眨眼睛,問道:“為什麼不要茶?”
向碎玉道:“吃鱖魚忌喝茶,否則難免嘴裡太苦,嘗不出魚的鮮味來,酒香則不同,酒能提鮮味,是以有醉魚,卻沒有茶魚。”
銀鎖笑道:“大師姐總說大師伯做的飯好吃,看來果真是行家裡手。”
向碎玉照單全收,反問道:“你大師姐呢?”
銀鎖搖頭道:“我前兩天見到她,她還好好的。”
心中卻嘀咕:莫非大師姐真的沉到河底,餵了魚蝦?可我明明見她被人撈起來,才往船上爬的,又莫不是起來之後,覺得捉我不到,竟爾氣得傷口崩裂而死?呸呸呸,大師姐木頭疙瘩,喜怒哀樂都缺一兩樣,怎會做這等既生瑜何生亮的事情來?就讓我去看她一眼,也好和大師伯交代一聲。
菜依次上來,陸亢龍舉杯笑道:“今天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陸亢龍敬大家。”
大家都很敷衍,喝過之後,便迫不及待開始吃飯。其中向碎玉乃是餓牢裡放出來的,雖然吃相文雅,只是面前飯碗最大,米飯堆成小山,快速地消失。
陸亢龍見他吃完,順手便接過他的碗來,盛滿了還給他。向碎玉瞟了他一眼,把他的碟子端過來,拿起刀,仔仔細細把魚切了,又放回他桌上。
銀鎖只覺得氣氛不對,可惜閱歷太淺,看不出到底何處不對,一頓飯吃得好生無聊。
她想找仇老頭玩,那老頭卻沉浸在美酒鮮魚之中,那副旁若無人的吃相簡直讓人懷疑同他吃的不是同一種菜。
他面前一條魚已剃得半點肉都不剩,只剩下晶瑩剔透的魚骨,他一伸頭,見銀鎖的魚還有小半,問道:“你不吃?我幫你吃?”
“好啊,給你。”她連著盤子都給了仇老頭,仇老頭整了整坐姿,一刀削掉魚頭,筷子釘在魚下巴上輕輕一震,魚頭從中一分為二,仇老頭嘴巴湊過去,吃得汁水淋漓,好不快活。
陸亢龍吃完,放下筷子,道:“這是我朋友介紹的店子,怎麼,幾位吃得還好嗎?”
向碎玉看著仇老頭,嘆了口氣,一拍桌子,大聲道:“店家!店家!”
小二聞聲急忙跑來,細聲細語問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陸亢龍和顏悅色,與向碎玉滿臉不高興大為不同,“把你們廚子叫來,我有些事情要同他說說。”
小二哥正要拒絕,忽然脖子碰到個涼涼的東西,心道不妙,戰戰兢兢低頭一看,脖子上果然架了一把刀。銀鎖一隻手拿刀,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節羊脊骨吃得認真,生怕上面的湯汁落下來浪費了。
“好,好……”
小二跑了出去,不一會領了個廚子過來,連介紹也忘了,自己一溜煙地先跑了。幸而這大廚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也不慌張,先跪坐下來,清了清嗓子,低著頭道:“在下馬喻,從小地方來,使得是家傳手藝,若是甜鹹輕重不合各位的口,還請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向碎玉哼了一聲,道:“家傳手藝?”
那廚子抬頭一看,驚道:“大師兄?!”
他左右一看,見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喜道:“大師兄,二師兄……還有……你們怎麼來了?”
陸亢龍道:“這位是……仇老前輩,是銀鎖的朋友,半路上遇到了,一同來吃個飯。唔,銀鎖,你見過的。”
銀鎖長身拱手道:“三師叔,好久不見。你為何在這做起了廚子?”
陸亢龍拉著他過來坐下,三個人按排行坐成一排坐成一排,道:“對,你快說說。”
喻黛子苦著臉道:“我和我徒弟把這家店的地窖裡的酒喝光了,不料那酒後勁甚大,我二人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抓了個正著,叫我賠,我哪有錢賠?又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