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見到高湛醉後嘴裡叫著藍鳶的名字時，她就忍不住的淌下淚來。

他們二人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今生要這樣折磨著他們？！

檀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生侍奉著高湛，不讓過世的藍鳶擔心。

這日，高湛迷迷糊糊的從塌上醒來，想要坐起身來，怎奈頭疼欲裂，又跌落回去。

檀香推門而進，趕忙小跑過來將手中的盆子置於一旁，攙扶著他坐起身。又端來一碗醒酒湯遞到他面前，“皇上，醒酒湯。”

高湛伸手接過，看了一眼檀香，無奈輕嘆，“現下我這幅模樣，也只有你敢親近我。”說罷，將湯汁一飲而盡。

“皇上這是哪的話，如果沒有您，奴婢恐怕早已死於那場瘟疫。”這樣說著，檀香漸漸陷入了回憶……

37。　伴你到暮年，深情至埋骨。

公元555年，高湛奉命巡視河道，路遇一個村落，碰巧整座村子蔓延一場瘟疫。全村人都死於非命。正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高湛不顧隨從的勸阻，連忙駕馬跑進村子，將一個奄奄一息的姑娘救了出來。

那人，便是今日的檀香。

檀香深感他的救命之恩，跪拜曰：“願一生一世服侍公子。”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是長廣王殿下。若知道，她是死也不會說出那句話的。

好在高湛並不在意，將她帶回了宮中，收在自己殿內做侍女。

到今日，已有十餘年了。

收回思緒，檀香接過高湛遞來的碗放在桌上，轉手將毛巾浸在水中，撈出擰乾遞了過去。

擦淨臉，高湛對著她淡淡一笑，“檀香，這十年來，苦了你了。”

她連忙搖搖頭說道：“奴婢不覺得苦，只要皇上開心就好。”

“檀香，我已將皇位傳給高緯，你稱呼我殿下即可。”

聽到此話。檀香驚詫的跪下身子。顫抖的說：“奴婢不敢！”

“只是四周無人這麼稱呼罷了，朕只是突然懷念還未登基之時……”

高湛的話讓她什麼都明白了。

在他還是長廣王的時候，身邊有她。

“這……”檀香還是有些猶豫，被他人知道，這可是殺頭的罪名！

但她又不想高湛失望，她的命都是高湛的，何怕之有。

“是，殿下。”

聞言，高湛露出許久未有的笑容。

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公元565年。年幼的高緯正式繼位。由和士開為主輔政，改元天統。

而高湛也做起了他的閒人，不再過問政事。

這天，檀香伺候他穿好衣服後，忽然提議想去用勤院看看。

知道他的心思，出門為他打點好一切。

待有半盞茶的時間，就進來請安說，“殿下，已打點好。”

“嗯。”

一主一僕慢慢的朝著用勤院走去，途經御花園，不禁頓下步伐看向不遠處的涼亭。

在這涼亭之中發生了許多故事，藍鳶的拒絕、藍鳶的調皮、藍鳶的笑聲、藍鳶的……叉節華亡。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有關於她。

寒風漸起，身後的檀香將外袍披在他身上，“殿下。”

“走吧。”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提步繼續前進。

不多時，已來到這用勤院的門外。

幾個眼尖的宮女看見二人，慌慌忙忙的招呼其他人過來請安：“參見上皇。”

高湛微笑的點點頭，輕聲道：“起來吧。”

檀香攙著他坐到樹邊的石凳上，輕輕的閉上眼，似是感受藍鳶的氣息。

寒風帶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