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勢極猛,人馬皆射,似乎到處都是義軍的人。
元彪的身後仍緊跟著那一支騎隊,不過,此時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小丘之頂有一面帥旗在飄揚,那是一面不大的旗幟,但可清楚地看到上面繡著一個黃色的大字——高!
那是高歡的帥旗,這路伏兵也正是高歡屬下的兵將,這一切,完全都在蔡風的算計之中,高歡沒有白等一場,元彪和元融的殘餘力量終還是出現了。
高歡知道是該自己出場的時候了,跨上坐騎率先領隊向元彪的勁旅迎頭趕到,義軍殺意高昂,漫山遍野呼喝著掩殺而至。
※ ※ ※尉景和字文泰兩營將士順著候景所行足跡狂追。
候景所剩的兩千殘兵,乃是步騎交雜,行動根本就不靈活,逃逸起來,自然無法保持一致,一路上,零零散散地丟下一些傷者和跑不動的官兵,有些向四周的林子裡逃竄,有的則乾脆等在那裡做個降兵。一路上如山羊拉屎一般,疏疏落落,更無陣容可言。
尉景和字文泰的義軍也同樣是步騎交雜,只有宇文肱那一營的騎兵佔了大半,追襲的速度最快。
何禮生的三千騎兵很快追上尉景和宇文泰這兩營兵馬。
“傳齊王急令,尉景和宇文泰接令!”三千騎兵的領隊偏將急行至兩營兵馬之前,擋住字文泰和尉景高呼道。
尉景和字文泰立刻一帶馬韁,傳令兩營兄弟立刻停止前行,同時全都自馬背上躍下,半跪行禮。
那名偏將掏出蔡風的金令,雙手高舉於頂,大聲道:“傳齊王急令,讓尉景將軍與宇文將軍兩營兄弟合一,並匯同三千鐵騎,皆由尉景將軍指揮,宇文將軍相輔,並賜錦囊一個,讓尉景將軍依照錦囊之計行事,不得有誤!”
尉景和宇文泰都為之愕然,宇文泰的臉色微變,向尉景望了一眼,卻並無表情,尉景卻並沒有看宇文泰,只是高呼道:“尉景聽令!”
那名偏將迅速將金令和錦囊交給尉景。
宇文泰和尉景同時立身而起,這才相互對視。
“宇文將軍,速速召集所有兄弟!”尉景立刻下令道。
“是!”宇文泰心中極不是滋味,但尉景卻有蔡風的金令在手,所說之話就等於蔡風親自開口,他不能有半點違拗。
“傳尉景將軍之令,所有兄弟馬上集合!”字文泰向身邊的偏將道。
尉景迅速拆開錦囊,自裡面掏出一頁短箋和一張草圖,不由得微微一愕,草圖上以紅色箭頭標出了幾條路線,箭頭所指,赫然正是肅寧,上面還有一些蠅頭小字。
※ ※ ※元彪根本就無法闖過層層疊疊的人潮,雖然他的武功無人能抗,但畢竟一人之力有限。
高歡也非元彪之敵,元彪的武功得其父親傳,幾達元融六成功力,有此功力也足夠縱橫沙場,但高歡根本沒有必要與其單打獨鬥,只憑那數以萬計的義軍就可活活累死元彪。
元融的身子被綁縛在一名護衛的背上,這樣只是為了少一些危險,也便於衝殺,但元融所受的傷勢極重,守護他的親兵很快都—一倒下,三四千人馬與義軍相比,力量的確顯得太過單薄。
高歡所設的,不僅是伏兵,更挖有陷阱、絆馬索,這對於殲滅元融的騎兵極為有效。
宇文肱的大軍也很快趕了過來,他一路上殲殺候景的殘餘部眾,惟候景帶著數名親兵逃逸。
當宇文肱率領大軍趕到之時,戰局幾乎已定,惟有元彪諸人與百餘名親兵仍在負隅頑抗,但聲勢明顯已近尾聲。
※ ※ ※博野和肅寧在一天之間全部被破,戰局是那般的突然和難以讓人接受。
在所有的人腦海之中,總以為博野和肅寧是那般難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