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首飾裡面挑出一支縷空雕花的銀簪子插上,披在背上直垂腰際的長髮用紅繩紮起,再繫上一隻展翅欲飛的銀蝴蝶。
敷上粉,掃上一層淡淡的胭脂,一個活色生香的俏秀美人就這樣出爐了。
可惜,巴月一直沒有把銅鏡買回來,只靠水面當鏡子,照出來人臉實在模糊,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不過既然奶孃說她好看,那就好看吧,其實就算買了銅鏡回來,也未見得能看清楚,至少,銅鏡磨得再光亮,也不可能比玻璃鏡面更清楚。
接下來……接下來就沒她什麼事了,在染坊裡幫工的幾個人都讓奶孃趕了回來,今天貴客上門,不開工了。巴月估摸著,就算邵父一早就動身,騎快馬也得下午才能趕到,她想去找鄒書呆對帳,被奶孃一口否決,就這麼跟傻子似的坐在客堂上面等著。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吃了飯,奶孃去廚房清洗碗筷,巴月才終於擺脫了監視,偷偷摸摸的想溜出去,卻聽到門外一聲馬嘶。
來了?居然這麼快?
巴月的偷溜計劃宣告破產,趕緊回到客堂,端端正正的坐好。雖然上次已經偷偷見過了,但是這一次應該算是第一次正式見未來的公公,留個好印象是必須的。
“這是親家翁到了,請進,快請屋裡坐。月兒,徹茶!”
奶孃聽到聲響,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出來。
巴月聽到吩咐,馬上就站起來,手忙腳亂的去泡茶了。不管她再怎麼膽大包天,第一次見公婆,總還是有點膽怯不安的。
邵父進了屋,大刺刺坐下,享用了巴月泡上來的茶之後,才微露笑容:“這茶不錯。”
巴月微微鬆了一口氣,在奶孃的眼色下低眉斂目。能不錯嘛,為了招待邵父,這可是她死皮賴臉從方秀娟那裡順來的上等雨前龍井,在張府,這種茶只有在招待貴客的時候才拿出來,就這麼一兩,得值五錢銀子。
“親家翁,不知您這次來是為了何事?”奶孃坐定後,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邵父笑笑:“一點小事,要與親家母談談。”
他嘴上說著要與親家母談談,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掃過巴月。巴月一個機靈,意識到什麼,想上前說話,卻被奶孃狠狠地瞪了回去,然後只能站在一邊眼巴巴的聽著邵父提起染坊的事情,中心意思還是想要巴月手上的印染技術,奶孃一聽,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媳婦想要乾點事情,咱們長輩能理解,手裡有些錢嘛,走路的時候腰也直是不是,不過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我們邵家,從來沒有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的事情,傳出去,知道的是說我家兒媳婦精明能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邵家沒男人了呢,親家母你說是不是?”
這卻是邵父在駁回巴月當初提的條件了。
“是是……親家翁說得極是……”
奶孃頭點得跟博浪彭似的,聽得巴月大急,插嘴道:“奶孃,我……”
“你閉嘴,長輩面前,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奶孃瞪了她一眼,卻是怕她亂說話,仵逆了邵父,引得他心中不快,對婚事有影響。
巴月委屈的閉上嘴巴,交出印染技術她不介意,可是也不能白交出去呀,還要搭上她這麼個大活人,做生意哪有虧到這種地步的。奶孃這是賣了女兒還幫別人數錢呀。
腹誹的時候,巴月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把婚姻和生意給劃上等號了。
“不過呢……”奶孃斥責完巴月之後,對著邵父話題突然一轉,“親家翁,您也知道,我家月兒是吃過大虧的,如今攢這點兒家底也不容易,九郎那孩子我瞧著哪兒都好,也相信他不會虧待我家月兒,可是天底下哪有不吵嘴的夫妻呢,林家就月兒這一根獨苗,我這老婆子也沒有幾年活頭了,將來我兩腿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