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空往往都是潮溼悶熱的,但此時我感覺有些冷颼颼的,後背被汗水打溼的衣服被夜風這麼一吹,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我跟寶兒緊挨著坐在醫院的天台上,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知了的鳴叫,這讓我緊張的內心稍稍有些緩解。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有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家害怕,如果你把電視開的大聲一些,彷彿就會多點安全感一般。可能讓人害怕的除了未知的東西,還有靜謐吧。
寶兒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倆的手心都因為汗水變得溼膩膩的難受,我能感覺到她在刻意控制身體的顫抖。我其實挺佩服她的,因為她比我想象中要堅強的多,既沒有哭鬧,也沒有一驚一乍的給我施加壓力。
我輕輕的捏了捏寶兒的手,示意她別太緊張,然後用空出的一隻手從兜裡掏出手機。快速的按了三個數字後,我把手機放在耳邊,等了一秒鐘的時間,手機裡快速的傳來“嘟嘟嘟”三聲。
我一愣,把手機拿在眼前一看,頓時心中鬱悶,這破玩意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我們現在再天台上,本來應該訊號很好才是,此時卻一格訊號都沒有。
我一臉無奈,碰了碰身邊的寶兒,說道:“我這破玩意兒沒訊號,你快點報警吧。”
寶兒小臉煞白,顯然是被嚇得有些大腦短路,戰戰兢兢的問我:“報,報警幹啥啊?”
我對她苦笑一聲,耐心的解釋:“咱們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咱倆總不能一直在天台上待著吧?自古當差的身上煞氣都重,警察來了人多陽氣重,說不定能把咱們帶下去啊。”
寶兒聽我解釋彷彿也回過神來,連忙從兜裡掏手機。我看她搗鼓了半天,心也漸漸的又緊張起來,不會沒帶吧?好在她終於哆哆嗦嗦的從兜裡掏出了高大上的水果4手機,沒等我鬆口氣,寶兒把手機拿到我的眼前,我仔細一看。上面顯示著無MIS卡,這特麼啥意思?
我不解的問寶兒:“沒卡?啥意思,手機沒插卡?”
寶兒哆哆嗦嗦的跟我說:“水果手機沒訊號就這麼顯示。”
我心裡一陣亂糟糟的,這不對勁兒啊,天台上這麼開闊的地方怎麼會沒訊號呢?我拉著寶兒站了起來,跟她商量換換位置試試,寶兒也沒有拒絕,哆哆嗦嗦的跟我在天台上變換方位。但是我始終沒有帶著寶兒往邊緣走,一是因為我恐高,再一個這裡不久前才跳下去了三個,我有些心慌。
想到之前跳樓的那三個孕婦,我下意識的往天台的邊緣處看了兩眼,不知道怎麼的,天色突然黑了下來。我抬頭向天上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上的月亮與寥寥的幾顆星星已經被烏雲擋住。
能見度的降低使我更加不敢帶著寶兒往前走,於是我拉著寶兒在天台樓梯的入口處來回轉悠,但是無論我倆怎麼溜達,依然於事無補,手機就是沒有訊號。
寶兒突然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她緊張,她小心翼翼的問我:“天····天賜····如果沒有敲鼓的,你能請來上次的那位麼?”
敲鼓的?上次?我被寶兒問的一愣,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上次我給李雅婷辦事兒,王東陽唱神調請我家老仙兒的事兒。
寶兒口中的上次那位應該說的是常萬法,能不能請來他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有護身報馬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我一臉興奮的跟寶兒說,讓她等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在她一臉的緊張與期待中開始默唸。
我儘量的使自己的心情平靜,然後開始在心裡呼喚常相九,他在我心裡就像是召喚獸,每次我遇見問題的時候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
“九哥,九哥······常相九······常相九?”
我一遍一遍的唸叨著,腦門子開始漸漸的浮現出鵝毛汗,這貨沒有反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