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我,我幫你拿。”
石心繃緊的神經這才似乎放鬆了下來,慢慢送開手,臉上沒有絲毫歉意。
雪兒顧不得手腕的瘀青,放下藥碗,從床側取出那柄劍。遞給石心。
石心一把奪過,緊緊抓在手中,抱在懷裡,彷彿生怕它會跑了似的。雪兒端過藥碗,遞給石心,輕聲道:“快趁熱喝下去吧!” 石心一把推開雪兒,“噹啷”,碗摔在地下,藥湯灑了一地,雪兒怔住了,不知道為什麼。石心卻已踉蹌地邁出屋去。
剛走不過數十步,石心便感到胸口越來越痛,一陣頭昏目眩,險些摔倒,急忙伸劍抵住地面,身子卻禁不住微微晃動。
在谷中消沉了那麼長的時間,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催殘,體力已大不如從前,甫一出谷又遭遇這麼多事情,就算是鐵打的金剛也會吃不消的,更何況內心的仇恨與痛苦,就像千斤巨石一般壓在胸前,他怎麼還能頂著住。
“大哥,你沒事吧!”雪兒追出來,急忙扶住他。
“你不用管我,快走開。”欲起身而去,卻連站都站不穩,雪兒強行扶起他,送到屋中,柔聲道:“大哥,你一定要先養好傷再走——,我…我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只求你能安心養好傷,讓我也求個心安。”
石心無語,他不想讓自己再被什麼東西打動,因為他要做的事太難太大,要想復仇,必須不能有絲毫顧忌,不能有絲毫善念,而必須要做到的便是——心如止水,不為所動。
但此時此刻他還能做什麼?
雪兒又熱了一碗藥,給石心喝下,隨後便掩上房門,悄悄退了出去。
石心想起剛才雪兒說過的話:“我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就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劊子手,殺人狂?”石心不再去想,盤膝坐下,依法行功療傷。
內息由手少陽,少陰經脈,至太陽,百會,與足少陽,少陰,經脈之氣匯娶,至丹田,再集於膻中氣海,重新散功到百骸四肢,後逐漸分為兩股氣息,一股至陰至柔,貫穿督脈大穴,由長強到腰俞陽關,命門,懸樞,脊中,中框,筋縮,至陽,靈臺,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瘂門,風府,腦戶,強間,後頂,百會,再至任脈的承漿穴,向下舒通,廉泉,天突,璇璣,華蓋,紫宮,玉堂,膻中,中庭,鳩尾,巨闕,上中下三脘,水分,神厥,氣海,石門,關元,中極曲骨會陰,同另一股至剛至陽之氣娶匯,溶於四肢百骸。
這是石心從小自創一家的行功法門,一次行功之效,內息執行兩次,可抵常人兩次行功之效。
一次運功下來,石心頓覺精神氣爽,呼吸暢道,雖然周身仍是痠軟無力,卻也沒有先前那般難受了。
以後,雪兒仍是每天照料石心的飲食,服藥,卻從未再說過一句話。
石心也不聞不問。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石心的傷也漸漸好了起來。
推開房門,石心回頭望了望這間自己曾經住過的屋子,牆壁掃的很乾淨,上面掛了四幅畫,卻微已發黃。青磚鋪地,一張梨木雕花桌,一張床,床旁一個書架,上面堆滿了書。整個房屋顯得樸素,而又冷清。
石心慢慢走了出去,院子裡有幾株樹,穿過大院,只要再有一步便可跨出這裡。
“石大哥——”只見雪兒從另一間屋子裡跑出來,肩上背了一個包裹,石心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頭。
“你真得要走?”
“……”
“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哪樣?”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