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到她的身後,促狹地想嚇她一跳,誰知女孩已聽到腳步聲,猛然回頭一掌,結結實實地擊在任天翔胸膛,將他打得一個踉蹌,跟著一腿踢出,直奔任天翔面門,待看清是誰,頓時驚喜萬分:“三哥,你……你總算是回來了!”小女孩的腳尖離任天翔的面門已不足一寸,不過總算在最後關頭停住。
任天翔撥開她的腳尖,教訓道:“女孩子練什麼武!想嚇你一回都不行。”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跟著關心地問:“這兩天你到哪兒去了?”小女孩只有十二、三歲,像含苞的花蕾惹人憐愛。
任天翔有些愧疚地避開她的目光,含糊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家裡……還好吧?”“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裝什麼大人?”小女孩撅起小嘴,一臉的不甘,“他們所有人都在罵你,說你是個不孝之子。三哥,你怎麼不回來為爹爹守靈送終?”任天翔悵然望向虛空,神情黯然,半晌方輕聲道:“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我下個月就滿十三歲了!”小女孩心有不甘地仰起頭,用早熟的口吻質疑道,“現在爹爹走了,就剩下咱們兄妹相依為命,你還有什麼事不能對我說?”
任天翔苦澀一笑,拍了拍這同父異母妹妹可愛的小臉:“是啊,小琪都十三歲了,該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了。”小女孩冰雪聰明,立刻從任天翔語氣中聽出了什麼,忙問:“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任天翔無奈道:“我遇到點麻煩,要離開長安一段時間。”“我跟你一起走!”小女孩躍躍欲試,竟似把離開長安當成一件開心的事情。
任天翔心中閃過一絲衝動,差點就答應下來,但轉而一想,自己是去逃亡,怎麼照顧妹妹?他搖搖頭:“別傻了,我是不得不離開長安,你跟著我是受罪。雖然爹不在了,可你還有母親和舅舅,尤其是你舅舅碧眼金雕蕭傲,我這一走他多半就能順順當當地坐上義安堂老大的位置。有他罩著你,你還是長安城沒人敢惹的小魔星。”小女孩不屑地撇撇嘴:“我才不要他照顧,他要不是我媽的堂兄,我都懶得理他。”
二人正說話間,就聽遠處傳來一個女人咋咋呼呼的呼喚:“琪琪!琪琪!”“我媽來了,不跟你說了!”小女孩知道母親看到任天翔就不會有好臉色,轉身要走,卻又突然想起一事,忙從貼身處摸出一物,塞入任天翔手中,“這是爹過世前讓我交給你的東西,爹讓我無論如何要親手交到你手中,並且誰都不要告訴,所以連我媽都不知道。”
任天翔一看,是一塊形狀不規則的玉質殘片,比常見的玉佩稍小些,玉的質地十分普通,正反兩面都有粗陋的紋飾。他翻來覆去看了半晌,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東西,便塞還給妹妹道:“還是你留著吧,我不想要他任何東西。”“三哥,這是爹留給你的唯一遺物。”小女孩急道。
任天翔遲疑了片刻,只得收起那塊殘片。小女孩舒了口氣:“爹爹說這東西是義安堂代代相傳的聖物,你要仔細收好。媽又在叫我,我先走了。”小女孩說著轉身便走,卻又依依不捨地回頭叮囑,“三哥快去快回,記得給我帶好玩的東西回來啊。”
望著小女孩遠去的背影,任天翔心中有些悵然。這世上如今就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卻還要天各一方,這令他倍感孤單。將那塊殘片翻來覆去又看了半晌,任天翔想不通如此粗陋的東西,怎麼會是義安堂代代相傳的聖物,再說義安堂是任重遠與十八個兄弟打下的基業,往上數也不過才一代而已,哪裡又有什麼代代相傳?難道這其中另有深意?
茫然搖搖頭,任天翔將殘片貼身收好,帶著滿腹疑慮悄悄離開了後花園,與等得心急如焚的金耀揚會合,匆匆出門而去。
見任天翔出門後縱馬往南而行,金耀揚急忙道:“少堂主,去西域應該走延平門!”任天翔頭也不回道:“咱們走安化門,然後再繞道向西。”延平門在西,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