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劃破夜的寧靜。
蘭裔軒背靠在浴桶的邊緣,一頭墨髮披散在身後,象牙般的肌膚浸泡在水中,肩膀上,點點的水珠瀰漫,泛著淡淡的粉色,散發出瑩潤的光澤,閉目養神,極為舒適愜意,水珠從肩上緩緩滑落,誘惑至極。
“原來你還有這癖好。”
一直閉目的蘭裔軒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屋頂的方向,低笑出聲,復又閉上了眼睛,臉上卻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公子是在等奴家嗎?”
那聲音嬌嬌魅魅的,伴隨著窗戶被開啟發出的聲響,蘭裔軒陡然睜開眼睛,看著跟前的女人,眉頭有一瞬間的褶皺。
同一瞬間,那紅衣女子卻笑彎了眉梢,踩踏著小碎步,跑到蘭裔軒跟前,那眼光,完全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藝術品,還不時發出嘖嘖的驚歎聲。
“我花麗娘縱橫江湖二十年,還不知人間有這樣的絕色,就由你當我的男後如何?”
她的手伸到木桶的邊緣,嚥了咽口水,滿臉如花笑容,就要去撫摸蘭裔軒的背。
“多謝抬愛,愧不敢當。”
蘭裔軒側身,盯著那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手,面上依是帶笑,一副謙和的模樣,那花麗娘卻不敢再妄動半分,心裡陡然生出羞愧之感,恍若自己對他的碰觸是對神明的褻瀆。
出入江湖二十年,什麼男子沒見過,這樣絕色的也不是沒有,可她卻從未生出這樣的感覺。
花麗娘怔了怔,更加堅定了要把蘭裔軒納為己有的想法。
“我以為你是來救人的。”
蘭裔軒輕道,聲音一如往昔,平靜如水,波瀾不驚,不見絲毫慌亂。
“沒用的東西,救他做什麼?”
花麗娘揮了揮手,冷哼了一聲:“要不是受人所託,我才不願收那個色胚為徒,我走我的陽光道,他過他的獨木橋,奴家就看上你了。”
花麗娘笑意吟吟,保養得體的素手,十指硃紅丹寇,煞是惹眼,媚眼如絲,深情款款的看著蘭裔軒,慢慢的向他逼近。
“你還要在外邊站多久?”
那聲音別於一貫的溫和,隱隱帶上了火氣,就像是房間瀰漫著的重重霧氣,氤氳繚繞,似有若無,若不細聽,根本察覺不出。
花麗娘聽了,只當這是蘭裔軒的調虎離山之計,根本沒放在心上,麗顏閃過侷促的笑意:“我麗娘縱橫江湖二十年,睡過的男人至少上千,保準伺候的你欲仙欲死,一秒鐘都捨不得與我分開。”
世間男子,皆是貪財好色之輩,這花麗娘與那離煙閣的老鴇一樣,雖是徐娘半老,可風韻猶存,尤其是這花麗娘,保養得宜,姿色難有的妍麗,她自詡貌美,身手又是極好的,自不必做下藥那等下流事。
那些好色之徒自是不能與蘭裔軒相提並論,想要制服這花麗娘,對蘭裔軒來說,絕非難事,他素有潔癖,尤其是對身子,沐浴更衣從不讓旁人伺候,縱然是雷雲雷安也不例外,更何況是這花麗娘了。
“我花麗娘縱橫江湖二十年,見過的男人成千上萬,可想睡的就只有你一個,麗娘阿姨,你該這樣說才對。”
含笑的聲音,像極了水珠滴落在地,極為清脆,似還含著點點的笑意,彷彿有人用手撩動自己的神經。
麗娘阿姨,明明是冰冷的嘲諷,卻讓聞著很難生出不悅,花麗娘轉過身,看著從視窗橫飛而入的白影,看到那張帶笑的臉,年輕美貌,靈活異常,聯想到方才那冰冷的麗娘阿姨,心頭像是有火在燒。
“蘭公子素來潔淨,你那睡過千萬人的身子,他如何看得上呢?”
惱火的瞬間,飛身而來的弦月已經在花麗孃的跟前停下,看著身後的蘭裔軒,抿著唇,卻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敢和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