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被人嚇大的。”
嘴上放著狠話,李偉安的視線卻頻頻掃過進門後就一直沒動的保鏢。以白芷剛才顯露的身手,他的確拿不準她到底有沒有那個膽量開槍。
白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那保鏢四肢修長,看上去並不見得有多強壯。只是渾身散發的氣場,讓她不由得提高警惕。
一個能讓李偉安予以重視,卻又不敢輕易差遣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保鏢呢?
她必須趁著現在暫時佔上風,帶著蘇木迅速離開。
“李叔叔恐怕不知道。我六歲那年被綁架,救回來後我爸就把我送到嚴力叔叔那裡。您說說看,跟著一個警察學習十年,我究竟敢不敢開槍?”
話音剛落,李偉安只覺得耳邊一陣疾風颳過,耳廓火辣辣的疼。
就在剛才,一顆子彈擦過他的耳際,在牆壁上打出一個大窟窿。
手心後背都被嚇出冷汗的李偉安,在豐南的驚叫聲中摸了摸耳朵,手上都是血。
至始至終,白芷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眼睛眨都不眨。“下一槍,可就不見得打偏了。”
沒有人相信,她剛才的那一槍是真的沒瞄準。
她這是,在給李偉安一個警告。
“你……你竟然敢?”
氣得手抖的李偉安,卻硬是拿白芷沒有半點法子。
一直作壁上觀的陳雷,早在聽到她的來歷後,就打算徹底不插手。
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掛鐘,白芷拉著蘇木下了樓。
“我之前麻煩了嚴力叔叔來接我。看時候也快到了,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李叔叔的雅興。”
“哦,對了。”走到門口,白芷突然轉身補了一句:“如果李叔叔要找人報銷醫藥費,儘管去找我爸。至於這個……”
細嫩的手指輕鬆的轉動著□□,白芷隨口說道:“持槍可是犯法的事,我看還是交給嚴力叔叔比較穩妥。李叔叔要是想拿回去,麻煩去警局走一趟。”
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將那幾張連牢記在心裡。白芷拉著蘇木,堂而皇之的離開酒吧。
兩人都沒有說話,快步離開。
剛走到街角,一輛黑色轎車停下。
車門開啟,是嚴力。
“上車。”
Chapter 19
夜色如水。
熱鬧繁華的酒吧街上,三五成群的人們聚集在這裡打發著閒暇時光。
各種休閒娛樂,喝酒打牌唰串串,兀自顧著杯中啤酒,懷中美人兒。
沒人注意到街角持槍站立的少女,更無人知曉在那間酒吧裡潛伏的兇險殺機。
一上車,渾身衣衫溼透的白芷被空調猛地一吹,冷熱交替,整個人狠狠的瑟縮了一下身子,捂著鼻子噴嚏連連。
開啟儲物櫃,白芷從裡面扯出一個透明袋將槍裝進去。拿過嚴力的公文包,從裡面找出一個素描本,一隻鉛筆。
縮著身子窩在副駕駛上,白芷捧著素描本,凝神勾勒著人物肖像。
蘇木經嚴力的提醒,忙從後座的袋子裡翻出一件大衣給她披上。車裡的暖氣很足,他的手心依舊冰冷。
也許是被白芷之前的冷意感染,蘇木靠著身後柔軟的車座,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十指捏得死死的。
直到現在,他的腦子裡還在迴盪著尖利刺耳的槍聲。他知道,接下來李偉安會不遺餘力的對他們展開報復。這個對他而言從不仁慈的社會,將用最恐懼的黑暗包圍他。
不怕嗎?
不,他害怕。
未知的恐懼,強權的蠻橫殘暴,每一樣都足以摧毀他本就搖搖欲墜的安穩生活。
車子駛出了酒吧街,上了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