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遠處驛城:“來過文安驛麼?看看這驛城,好地方啊。”
楊耀先是搖搖頭,後來又說:“來過,去年剛投將軍,我們往西去延安府城,路過這……但將軍這不是聊天的時候啊!”
“別急,聽我說。”
劉承宗揚著馬鞭遙指驛城:“這城哪兒都好,被山包住了北邊東邊,西城外有護城河,南邊除了這條官道就是驛河,你從這過去城上就能用排槍打你。”
“城南列不開陣仗,想攻城只能從東南角,東邊十步、南邊四十步,這五十步寬度,排個密集陣,城上一炮可就能讓我的弟兄傷亡幾十人啊。”
他說得雖然很嚴重,但神情輕鬆得卻像講笑話,指向驛河道:“你知道我為啥這麼清楚?塘騎有二十幾個驛卒弟兄都是從這出來的,它的驛官是我殺的,糧食是我搬空的,我對這座驛城熟悉的很,你得從河對岸過去。”
“都得從河對岸過去,但不是現在,要再等等,等驛城西邊的官軍進城,再把他們堵在驛城裡。”
楊耀聽著一直皺眉頭,一旁的王文秀也很疑惑,問道:“將軍是知道這座驛城有地道?”
“沒地道。”
“那這驛城易守難攻,還把敵軍放進城裡幹嘛?”
“放進城裡好打別人啊。”
劉承宗笑得理所應當:“這座城它易守難攻,但城小,裡頭鑽不了多少人,馬茂官說城西駐兵七百、城內駐兵五百,現在這座城裡有一千二百人,五十人在我這。”
“城外北山火燒溝駐營七百人,南山樑家河駐營七百五……聽令。”
劉承宗說著,在馬背上坐直了,圍在旁邊的諸位哨長當即各個正色。
只聽他道:“左哨留駐城東,右哨駐守驛城南門外,中哨去城西護城河對岸,炮哨把紅夷炮給馮瓤,一旦敵軍試圖突圍,南門敢開,就用紅夷炮轟,就把他們堵回去。”
“魏遷兒塘騎隊在北山做好防務,盯住火燒溝方向駐守的七百敵軍,一旦他們往南來,守在東邊的高哨長立即派兵支援西邊,馮哨長不能動。”
馮瓤明白劉承宗的用意,他也是京軍火器營出身,本身就是炮手,當即回應道:“將軍放心,城內官軍只要敢開門,我就用炮把城門洞裡的人全打死。”
魏遷兒樂了,這可是他們的主場,手下二十幾個塘騎都是本地人,熟悉附近山裡的一草一木。
當即轉頭對親信說了兩句,不一會,就有兩名塘騎過來,說過去是梁家河的本地人,一會兒給劉承宗帶路。
劉承宗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兄弟,道:“承運,你帶輜重哨留在這,哨下戰兵離西邊近點,如果官軍突圍,西邊兵力不支,就派他們去幫忙。”
承運非常認真地點頭:“哥你放心。”
命令下達到這,部下哨長已經對劉承宗的戰術非常清楚了。
“前哨後哨及炮哨,自南邊渡河,讓這倆好漢帶著,先把梁家河的官軍擊潰。”
劉承宗特意看了看曹耀,道:“曹哨長,打不了平陽衛,你這場和王哨長試試混編吧,一百步。”
曹耀重重點頭,這場仗,該他試試一百步距離的火炮齊射了。
這邊正在下令,西南方向的塘騎便奔回來報告道:“將軍,南邊山道有數名官軍騎兵馳出,交戰片刻退了回去!”
劉承宗臉上露出笑意,對眾人道:“想必是梁家河敵軍派出的探子,那邊的官軍或許已準備好迎戰,你們要小心。”
眾將領命,各自佈置防務,旋即大隊涉水渡過即將乾涸的驛河,該防守的開始在驛城射程之外挖掘壕溝。
該進攻的三哨人馬,則沿山谷道路向南,在本地驛卒的率領下向南行去。
辦完這些,劉承宗端著望遠鏡看向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