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城,那城樓上有個身著魚鱗銀甲的將官,也正端著望遠鏡,向驛城外瞭望。
‘你就是艾穆?’
劉承宗在心裡想,想到剛離開魚河堡時途徑米脂,他吃過艾家人牽來的羊。
“將軍,屬下不懂,為何要這樣?”
劉承宗轉過頭,是穿了不合身的泡釘甲,全身鼓鼓囊囊、臉頰被頭髮頭盔捂得通紅的樊三郎。
他笑了一聲:“哪樣?”
“圍著,分兵,為何不趁兩部官軍分散,把城攻下來?”
看樣子這小姑娘居然還想學兵法。
劉承宗道:“世上所有人都缺乏攻城手段,能在三日之內攻城拔寨的戰鬥少之又少,而攻城,孫子兵法看過沒?”
樊三郎搖搖頭。
“即使是野戰,最好十倍兵力去圍殲;五倍兵力,我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兩倍兵力要努力戰勝敵人,勢均力敵,就想辦法把敵人分開;比敵人少就找地方防守,不行就要避戰。”
“我沒有五倍兵力,所以強行攻城不划算,但可以用兩倍兵力蠶食敵軍。”
“那,那最後。”樊三郎問道:“最後還不是要圍城、攻城?”
“什麼都是假的,戰爭只有人是真的,你以為是圍城攻城,其實圍的是人心攻的也是人心。”
劉承宗看了看她,笑了起來,很認真地問了一句:“這小城裡有一千二百人,他們吃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