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忍不住借酒澆愁,酒醉之後就透出了口風。
風聲傳到任尚書耳邊,他臉色巨變,一時手腳冰冷,竟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任夫人不由擔憂,扶著他問,&ldo;你這是怎麼了?&rdo;
任尚書懊惱道:&ldo;是我之過,她早想辭官回鄉,是我攔著她的,想來當時她便已知自己的身體不好,不然怎會如此急切的讓位給武侍郎?&rdo;
&ldo;這怎麼能怪你,婉姐兒那孩子那麼年青,平日笑盈盈的,也看不出病痛,誰能知道呢?&rdo;任夫人安慰他道:&ldo;你要心裡過意不去,不如去信問問,可要我們幫忙尋找良醫。&rdo;
任尚書撐著腦袋道:&ldo;她家就有個名醫,還是浩宇給她找的,又有劉御醫在,還有什麼良醫比得上他們?&rdo;
話是這樣說,任尚書還是派人去尋找良醫,或許就有用呢?
京城這邊都收到了訊息,江南那邊自然更知道了。
自尚文暉洗三後便不再上門的姬元又上門了,今日陽光正好,林清婉帶著林文澤在梅園裡玩。
姬元過來時,她正坐在陽光底下含笑看著正蹲在地上撿落在地上的梅花。
已經沒了需要隱瞞的人,她自然也不再在臉上倒騰胭脂了,所以此時臉色有些蒼白憔悴。
看到停在門口的姬元,林清婉便撐著桌子起身,笑道:&ldo;姬先生不進來嗎?&rdo;
姬元踱步進去,盯著她的臉看了半響,最後道:&ldo;這就是郡主所說的沒有機會的原因?&rdo;
林清婉想了想,側身讓座,&ldo;先生請坐吧,上次我們下的那局殘局也不知項將軍解出來沒有,我們再來解一次?&rdo;
姬元坐到了她對面,搖了搖頭道:&ldo;他已解出來了,並將解法告訴了我,郡主要想解殘局,那得找另一局。&rdo;
&ldo;怪麻煩的,&rdo;林清婉將茶壺移到一邊,笑道:&ldo;那我們重新來下一盤好了。&rdo;
白楓已將棋盤拿來,放在石桌上。
姬元嘆息一聲,幫忙將棋子取出來。
姬元不再問她的身體,林清婉也沒再提時局,倒是真下了大半天的棋,還是陽光漸冷,白楓給林清婉添了件圍脖,姬元才丟下棋子告辭,&ldo;算了,今日心不靜,我是下不過你的,改日再上門來請教。&rdo;
林清婉也不勉強,收了手笑問,&ldo;先生可有時間留下用飯?&rdo;
姬元看了一眼正跑過來的林文澤,笑道:&ldo;就不打攪郡主含飴弄孫了,我還是回去和自個的孫子用飯吧。&rdo;
林清婉笑著點頭,牽了林文澤去送他。
姬元臨上車時頓了一下,沉吟片刻,還是回頭與她道:&ldo;郡主所請,我應下了,若我那是還能走動,必為這天下盡綿薄之力。&rdo;
林清婉驚喜,鬆開林文澤的手,後退一步後對他深深行了一禮。
姬元回身,同回了一禮,這才轉身上車。
他在車內敲了敲車壁,車夫便駕車離開。
林清婉目送他走遠,嘴角的笑容這才越擴越大,她彎下腰去抱起林文澤,笑道:&ldo;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晚上我們喝些酒好不好?&rdo;
&ldo;好啊,好啊,&rdo;林文澤拍著手叫道:&ldo;我也要喝,甜甜的!&rdo;
文園釀的果酒有度數高的,也有度數低的,低的就與普通的飲料沒有區別,甜絲絲的。
林文澤很喜歡喝,只喝過一次便喜歡上了,可惜這些飲料保質期都不太長,不能久放。